第八十三章：旧日阴霾
雷蒙盖顿的疯狂来自于生骸化程度的不断加深，雷蒙盖顿的迷失源自于他操控诸多生灵的迷茫，雷蒙盖顿的畸变源于血液病对他身躯的不断蹂躏。
而当初原水晶的恩赐笼罩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所有血液病的症状都将被缓解。
“赐福少女”可不是一个谎言。
“现在，你的感觉怎么样？”
我深入了防空洞，来到了蛛网虬扎之所，赤色的眼睛在黑暗的洞穴当中熠熠发光，照亮了那个半人半蜘蛛的“怪物”。
而雷蒙盖顿的声音比起之前，已然是轻松了许多。
“那些令人恼火的低语不见了，我也看不见那些凡人的喜怒哀乐。烦躁、悲伤、痛苦、绝望……那些一直以来如梦魇一般缠绕在我身上的东西消失了！我感受到了那种长久以来一直没有感受到的情绪——自我，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虽然我的很多记忆依然模糊，但是，无论如何，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远远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感谢您的帮助。阿芙洛狄忒冕下。”
实际上，我能帮到雷蒙盖顿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我能够直接治愈雷蒙盖顿的血液病，让他回忆起那些以往的记忆的同时，也让他身体上的畸变完全消失。
但是这样一来，我就没办法再施加自己的影响，这对我来说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对着雷蒙盖顿轻轻地笑了笑，随后，摘下了黑色的礼帽，优雅地行了一礼：
“不客气。”伊亻尔磷伞II林七罒巴
不过，我也没有对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遮遮掩掩，在接受了雷蒙盖顿的感谢之后，我便开门见山道：
“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也不仅仅是看看你的状态，事实上，我要离开这里了。这片大地上还有更多需要我帮助的人和事，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是什么问题？”
雷蒙盖顿的回答相当大方。
“只要我还记得那些问题的答案，那我就不会吝啬自己的回答。”
我倒是没有想问秘密战争的事情，我想知道的是雷蒙盖顿知不知道伊扎拉的黄金律碎片的事情，他到底知不知情。
“据我所知，这座城市曾经接受过一部分的红龙难民，其中，有一个红龙的身上有黄金律的碎片。对此，你知道什么？”
雷蒙盖顿对罗斯领的控制肯定很早之前就开始了，而安菲娅和伊扎拉变成布鲁斯·韦恩也没有多长时间，雷蒙盖顿不可能不知道伊扎拉身上的黄金律碎片。
毫无疑问，黄金律的碎片，也不是什么寻常的人能持有的。
毕竟，父母是布鲁斯夫妇，才能成为布鲁斯韦恩。如果父母是什么骡马跪族，那么就算是献祭了双亲，也只能成为Joker……手下的马仔。
“红龙？黄金律的碎片？我似乎……有些印象。”
雷蒙盖顿并没有忘记伊扎拉……准确地说，他是没有忘记伊扎拉的母亲。
“曾经，有一名活跃在大地之上的银龙。她游走在诺斯威格勒和条顿，试图给那些受到政治迫害的红龙寻求一片乐土……她的身上，就有一小块黄金律的碎片，而它的能力，是控制热量的转移。”
仅凭具有热量操控的黄金律这一点，基本上已经能够让我确定她就是伊扎拉的母亲了。但是，我注意到的不只有这样一个结论，还有她的行为。
行走在大地之上的、帮助其他红龙的银龙？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银龙应该是条顿的卡蒂丝教会的核心成员，是不受迫害的“婆罗门”才对……
而在这样一个等级分明的世界里，俯下身子去帮助社会底层其实是一件相当稀少的事情。
伊扎拉的老妈，听上去是一个善良仁慈的女性……
而且……银龙生下了红龙，这代表了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又是那种富家大小姐看上了贫民窟穷小子的戏码……
爾零捌⒌零鸠珊留韭Qun“对她……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记忆吗？”
或许是因为这些记忆并不久远，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还记得伊扎拉的母亲，雷蒙盖顿并没有忘记她。
“我记得。我记得很清楚。她叫柯狄娜……被称之为【红龙的弥赛亚】。”
“她在难民群体里有着很高的声誉，举止得体，富有教养。在诺斯威格勒政府当中有着较高的影响力……当时正值战后重建，所有人都愿意接受那些难民……但是，她的善良给诺夫哥罗德领带来了毁灭。”
。。？
“为什么？”
据我所知诺斯威格勒帝国的首都原本是在罗斯领，诺夫哥罗德曾经是这个国家的首都。但是，我目前看见的这一切，和我从叶卡琳娜口中得知的那一切完全不一样。
设想一下，一个正米字旗的老美国人回到了华盛顿特区，发现这座曾经繁华的首都成为了杂草遍布的废弃之地，这是何等的悲伤。
“柯狄娜的存在对于黑龙和银龙而言是耻辱，一些人在她的身上种下了一颗种子。那颗种子最终能孕育成摧毁她——还有所有难民的邪恶。”
雷蒙盖顿记得那些事情。
诺斯威格勒不缺狂热的民族主义者，而条顿也不缺。真正痴狂于那些民粹的极端民族主义者可以为了他们的种族做出任何事。只要那些事符合他们的“激情”。
而对那些忤逆了整个民族的异见分子投毒只是最简单的一种方法。
很不幸，伊扎拉的母亲就是被投毒之人，而她身上的东西，是一个邪神的胚胎。
“所以……你对大学城释放了生骸武器？”
当雷蒙盖顿说出当年的危机的时候，我立刻就想起
“不……大学城是罗斯领的未来，那里有着最新的科技成果，是整整个罗斯领的前进动力。我没有那么愚蠢要因为柯狄娜而毁灭罗斯领……事实上，针对那颗邪恶种子的行动，我们很成功……”
“后面有但是，对吧？”
“没错……一对大学城的夫妇帮助柯狄娜隐藏了身份，而那些民族主义者并没有放弃搜寻……他们以为柯狄娜逃往了北方——诺达苏斯，曾经彼得大帝给予我们的应许之地，他们以为红龙将在那里建立新的家园……”
我立刻就反应过来，当时发生了什么。
秘密战争从彼得大帝死后就一直在开展……直到现在都尚未结束……
如果说那些极端民族主义者进入了诺达苏斯，那么他们极有可能会遇见那些具有模因污染的东西……
而那些东西……存在于记忆之中，除了被洗脑，没办法消除。
“但是……那里正在发生一场战争……”
雷蒙盖顿的语气变得越发激烈。
我仿佛能从他的口中看见旧日蒙蔽在诺夫哥罗德天空上的巨大阴影。我仿佛能看见当时的雷蒙盖顿做出悲壮决定的模样。
没有人愿意成为烈士。所有的牺牲都是迫不得已。
“没错，他们招惹了那些东西。虽然我们立刻切断了所有的通信，设立了宵禁，但是，最接近诺达苏斯的大学城依然受到了那些东西的进攻……”
想到这里，我立刻就明白了当初的那道灭绝令到底是因为什么。
雷蒙盖顿可是能够直接支配生物的存在，任何的反叛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难题。雷蒙盖顿根本不需要通过生化武器摧毁自己的政敌。
那些“模因污染”的怪物才是……
而当我想起生骸的特性的时候，我立刻就明白了雷蒙盖顿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但是生骸不具备自我意识，用只具备基础本能的生骸摧毁他们是最好的方法……”
雷蒙盖顿激动的语气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是这样。对了……杀死维克多的那个孩子，应该是那场灾难的幸存者吧？”
“是。”
雷蒙盖顿的语气渐渐地变得有些放松，显然，今天他的心情相当不错。
“她从维克多的档案室取走了当时的那道命……我知道报应会来，但是，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时候，以这样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结束。”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知道马克西姆大公去什么地方了吗？”
问这个问题，单纯是因为我自己好奇，而不是因为叶卡琳娜。
毕竟，北国三杰之一，我还是非常想认识认识的。
而雷蒙盖顿恰好也没有忘记马克西姆大公的前往了何方。
“大公他……前往狩猎魔女的狩猎之夜了。一时半会应该没有办法回到这里。毕竟，狩猎之夜的举办地点在高庭。没有特殊的手段，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到达那里。”
“除非……阿芙洛狄忒冕下有办法获得狩猎之夜的邀请函。”
“嗯……原来如此，我大概知道了。”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
狩猎魔女是谁啊？狩猎之夜又是什么啊？高庭又是什么地方啊？会不会好远……我不想过去……
不过，对我而言，该问的问题都已经结束了，而我也知道，自己差不多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我走了，你保重。物资还会源源不断地送到这座城市，如果你需要更多的物质，你知道如何联系我。”
“您也是，阿芙洛狄忒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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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主要想看剧情，脑外就不准备发世界观了。
下一卷的故事发生地主要是在高庭了，另外一个不同的国家。
大家可以猜一猜，这个国家的原型是那个国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