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争吵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被马格努斯神父称之为“大恩赐”。
据说，这里是初原诞生的地方，也是虚境的能量最富裕的地方。
其实，马格努斯神父或许很想说这里是虚境最古老、最神秘的地方，可惜，这个地方并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因为这里能量富集，所以，大恩赐也相当诡谲多变。
虽然我的房间外就是长桌，而长桌的对立面就是初原教堂，但是，除了这三个几乎固定不动的房间外，其他的地方，都在不断地变化。
有时候，大恩赐突然会出现一个侧门，那些侧门可能是通往莉莎丽莎的花园，也可能是前往鲍勃的厨房。
而除了侧门之外，我还在大恩赐里找到了通往监狱的、向下的楼梯，以及一扇通往图书馆的传送门。
甚至，大恩赐里还有一个宝箱怪。
我本来想打开宝箱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差点就被那个宝箱给啃掉了脑袋。好在我技高一筹，先把宝箱怪的舌头给拔了出来，炫进肚子里，才不至于酿成大错。
“其实，大恩赐里还可能会出现一些更加好玩的东西。比如失忆喷雾。”
鲍勃一边给我端来了一碗香喷喷的汤饺，一边给我说起了一些相当好玩的东西。
而我对那些诡异的东西也是兴趣满满。
“哦？”
“失忆喷雾会对人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只要是看到它，任何人都会滋生往自己身上喷一喷的想法。而它的效果又是消除使用者的前一段记忆。”
说到这里，我已经能够想象到那是何等搞笑的场面了。
“啊……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啊……”
“啊……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啊……”
“啊……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啊……”
无限地进行套娃。
而我也是一边吃着汤饺，一边享受着现在的平静时光。
“早上来一碗香喷喷的汤饺，汤里放点紫菜、榨菜、虾米，真的好香好香哦……而且，还暖和。”
鲍勃会给我提供美味的早餐，莉莎丽莎会给我做很多漂亮的衣服，马格努斯神父能消减我内心的矛盾和焦虑，老妈无所不能。
至于施耐德和弗兰……说句实话，有点不熟。
在吃完了早饭之后，我便准备回到现实世界了。
虚境的一切都很好，我感觉自己可以一直待在那里，但是，冥冥之中我还是觉得自己得回到现实世界，我说不清那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到底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初原的意愿。
我说不清楚。
就像我明明不用吃早饭，但是还是吃了早饭一样。
这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
而我也规划了一番接下去我要做的事情。
“罗斯领的事情暂时已经解决了，那我的重点应该放在扩张商业上。我不能指望吃人获得的那些碎银子，以物易物只是应急措施……”
“接下去……就是得去经营一下条顿的那些产业，20世纪的时候，无论是肯德基还是金拱门，几乎全部的快餐巨头都是战后兴起的。我必须抓好这个能够快速发展的窗口期。”
“SCEV的工作进展也值得留意。毕竟，雷蒙盖顿的物质占据了SCEV的很大一部分生产力，SCEV的自我复制和扩张需要一定的规划。”
然而，正当我回到了德威纳城，准备开始资本家，开始玩地产大亨的时候，叶卡琳娜却找到了我。
她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
“所以，阿芙的看法是什么？”
我没有急着给叶卡琳娜意见，我反而是看着她，反问道：
“如果那个……黑商说的是真的的话，这难道不是你和拉普拉斯该去准备做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来询问我的看法？”
说实话，黑商找的是叶卡琳娜，而寻找马克西姆大公也是叶卡琳娜的目的，这与我而言应该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因为，你比较……聪明？”
“你觉得我聪明是因为我掌握的情报更多，可现在，可我掌握的情报不比你多，毕竟，我也是从你的口中得知到这一点的，不是吗？”
“这……”
叶卡琳娜顿时有些失语。
“我以为你会鼓励我去……之类的……”
叶卡琳娜的确是这么想的。
或者说，换成以前的阿芙洛狄忒，她肯定会一拍脑门，想出一排帮助马克西姆大公和叶卡琳娜的办法，说出一些能够鼓舞人心的话。
然而现在，阿芙洛狄忒竟然用一通完美无缺的话术，将问题本身原封不动地踢回给了叶卡琳娜。
“你期待我鼓励你去，说明你的内心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不过，关于建议，我掌握的情报并不多。掌握最多情报的人就在你的脑袋里。”
“如果说，我会给什么建议的话，我的建议是，和拉普拉斯打好关系。”
。。。
这不是叶卡琳娜想要的回答。
她深吸了一口气，脑内闪过了过去一两个月以来的诸多片段。
她们曾经亲密无间，她们曾经一起拯救一座城市，一起战斗，一起追寻，一起休息，一起互诉衷肠……但是现在，叶卡琳娜感觉她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她想让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回到过去。
“之前在Lab-09，是我的问题，我不该那么轻易地相信德鲁纳的鬼话……我已经吸取教训了。你能别不高兴了吗？”
叶卡琳娜死死地盯着阿芙洛狄忒，闪烁的目光当中藏着深深的希望。
她很希望阿芙洛狄忒能够卸下目前的这种疏离感，能够轻轻地抱住她，抛开之前的不愉快。
而阿芙洛狄忒的回答，依然是叶卡琳娜最不希望听到的那种回答。
“我有不高兴吗？如果我不高兴的话，我还会站在这里，和你心平气和地分析利弊得失吗？”
阿芙洛狄忒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她那赤色的眼眸像是天边初升的太阳，眼中没有一丝的愤怒，也没有一丝的冰冷。但是，就是这种最理性的情绪，最让叶卡琳娜恐惧。
阿芙洛狄忒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阿芙洛狄忒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她是如此如此一个爱发脾气的人，她会因为一顿不好吃的午饭而躺在床上大呼小叫，她会房间里的蚊子打不死而直接找到叶卡琳娜……
阿芙洛狄忒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阿芙洛狄忒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她肯定在生气。
而叶卡琳娜最恐惧的，还不仅仅是阿芙洛狄忒在生闷气。
她恐惧的是自己会“泯然众人”，对于阿芙洛狄忒而言不再特殊，不再“例外”。
或许阿芙洛狄忒能够狠下心来忘记曾经的那些温馨和温暖……但是，叶卡琳娜做不到。
叶卡琳娜的朋友很少……真的很少……
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发生这种事情。
她知道自己的脾气很差，知道自己的人缘很差，而这个世界上，能接受叶卡琳娜臭脾气的、不在乎自己身份，又有几个？
只有她一个人啊！
“听着，我知道我的一些话伤了你的心，但是……那些都是气话。我很在乎我们一路过来的那些经历……那些温暖的回忆……我很在乎你这样的一个朋友……”
叶卡琳娜本想用感情攻势挽回阿芙的心，她想要用那些共同的回忆去打动阿芙洛狄忒的心。
但是，阿芙洛狄忒一句话就又让叶卡琳娜的心凉了下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不要道德绑架我啊……”
叶卡琳娜紧紧地捏住了手中的羊皮纸，她本想给阿芙洛狄忒看看狩猎魔女的邀请函，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将那些东西抛之脑后了。
她咬牙切齿，又一次死死地盯着阿芙洛狄忒，不过，这一次，叶卡琳娜的眼中不再有希望，她的眼中满是愤怒。
“那些回忆……对你来说竟然是道德绑架吗？”
“可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啊？你这样我很害怕啊……”
“你难道根本不在乎之前我们的那些回忆吗？”
“可我已经给出了建议了啊！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反倒是你，你在生什么气啊……”
。。。
一场好好的交谈又变成了一场争吵。
阿芙洛狄忒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后退，她的目光闪烁，像是在随时准备逃跑。
而叶卡琳娜则是张牙舞爪，大步向前。她死死地盯着阿芙洛狄忒，眼中的希望和愤怒等量齐观。
有人忧伤有人喜，拉普拉斯显然是后者。
【笑死，根本不长记性。】
然而此刻的叶卡琳娜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管拉普拉斯到底在嘲笑她什么，她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东西，牙齿紧咬，目中怒焰不像是在道歉、更不像是想要将两人的关系重归于好。
她似乎是想将阿芙洛狄忒生吞活剥。
任何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想跑的，阿芙洛狄忒也不例外。
“你不要过来！”
她逃，她追，她插翅难飞。
她们两人在学校的操场上疯狂地逃窜、追逐着，虽然阿芙洛狄忒的速度不及叶卡琳娜，但是，她的身躯却相当灵活。
灌木、草丛、狗洞，一切能钻过去的地方她都会钻。
但是，叶卡琳娜的速度能弥补一切的差距。
就在阿芙洛狄忒试图跑进另外一丛灌木的时候，叶卡琳娜却猛地冲上前，抓住了她的脚踝。
“你别跑！”
“你快……放手！”
被抓住的阿芙洛狄忒自然是不肯轻易就范，她虽然没有使用超能力，但是，另外一条腿却在不停地蹬着叶卡琳娜。
被蹬了两脚脸蛋的叶卡琳娜自然是准备伸出另外一只手去阻拦，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阿芙洛狄忒的脚刚好踢到了叶卡琳娜手中的邀请函，羊皮纸卷轴立刻被击飞，并且在半空之中打开。
随后，一道赤色的光芒包裹住了两人，将她们传送去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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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鸦小提示：PUA的话术差不多是这样的。
你这么垃圾，世界上只有我不嫌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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