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day’s Tentacle Young Lady Is Also Going To Keep Humans Captive! – Chapter 303

第六十三章：希望
　　“啊？”
　　老婆跑了，家里警报响了，继而连三的心灵冲击让叶卡琳娜的大脑就像是指挥乐队的汤姆猫一样疯狂过载。
　　她抓起了衣服，刚准备穿上，那扇只有她和阿芙才能打开的门却直接开启了，而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面色冷淡的女人。
　　那个女人有着中等长度的黑色头发，身高大概有169，和叶卡琳娜差不多，她穿着一件几乎覆盖大腿的、有些过大的灰白色高分子聚合材质的外套，黑色的眸子里透露出一种别样的、跨越漫长岁月的冷血。
　　而她进入叶卡琳娜的房间过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如命令一般地提问：
　　“希芙在哪儿？”
　　那声音不属于现如今人类的任何一种语言，甚至也可能不属于古代的人类……那是一道无法反抗的敕令，是传说中的【言灵】。
　　在叶卡琳娜的眼中，炎曦的头顶仿佛有明亮的流沙在盘旋，她抬起的手臂似乎是在拨弄世界的丝线，闪烁的光线让一切都变得模糊而冷淡，好似名为肉体的皮囊之下，是空洞茫然的疲惫。
　　她未曾听过“希芙”这个名字，但是，不知道为何，精确无误的信息传递到了少女的脑内，叶卡琳娜知道支配魔女是在以这个名字呼唤阿芙洛狄忒……
　　那是她真正的名字。
　　而在那绝对支配的敕令下，叶卡琳娜说出了问题的答案。
　　“她逃走了，利用子母骨片，去了我不知道的地方。”
　　“逃走……呵。”
　　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那双深邃的眼睛当中闪过了一丝“理所应当”，仿佛阿芙洛狄忒的出逃已经被她预料到那般，又仿佛……她的出逃不过是齐天大圣妄图掏出如来佛的手掌一般可笑。
　　叶卡琳娜安静地注视着支配魔女，也就是在那安静的注视下，一种巨大的压力在少女的内心滋生……
　　那种感觉就像是潜入了深海，每一寸肌肤上都站着几十个200公斤的、穿着高跟鞋的美少女，又像是一颗被埋入土壤的种子像是被整个大地倾轧……
　　不过，也就是在此刻，来晚一步的正义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叶卡琳娜的房间内，给叶卡琳娜解了围。
　　“炎女士……别给孩子太多的压力。”
　　被正义提醒了之后，支配魔女的右臂——也就是那只不断浮现非欧几里得几何虚影的手臂缓缓地放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言不发，似乎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怀旧。
　　见到严肃的炎曦终于放过了叶卡琳娜，正义这个男装丽人也是少见地松了一口气。她有些疲惫地靠在墙壁上，一边用手给自己扇风散热，一边吐着舌头，和炎曦有一句没一句地攀谈着。
　　正义和支配待在一起的时候，显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从容的、男装丽人的风度。
　　她的言辞东一句西一句，有些跳脱，而眼神也似乎有些躲闪，似乎和支配魔女接触的时候，也会给她带来莫大的压力。
　　“你应该有那个能力逮到那个小家伙的……既然没做好准备，那就先处理眼前的事情……你不是说说想要拿到那艘船上的穿梭核心吗……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面对正义的建议，炎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不是在我的眼前喋喋不休。”
　　“好嘞……”
　　明明正义的身高比支配魔女高上一些，明明正义自己的气场也很强，然而，在面对炎曦的时候，正义就像是个站在家长面前的小孩子一样……
　　她有些灰溜溜地走出了叶卡琳娜的宿舍，不过，在几秒钟后，又探出了个脑袋，对着炎曦说：
　　“额……我还蛮喜欢这个丫头的……对她……稍微好一些？”
　　不过，炎曦的态度依然是寒冷如冰，不给正义一丝一毫的情面。
　　“我目前应该还具有独立的判断能力，不需要你的建议。”
　　“那行吧……”
　　虽然正义很想说叶卡琳娜是一个好令蒙wuyi妻ba坝铃霓翏盈孩子之类的话……
　　但是一想，她自己都没完全把叶卡琳娜的存在弄清楚，自己又如何就叶卡琳娜的教育进行高谈阔论呢？
　　反倒是理智到超出人类范围的炎曦，或许能真正地引导叶卡琳娜……
　　视线转回室内，叶卡琳娜紧紧地抱着被子，她的眉头紧锁，眼珠死死地定在支配魔女的身上。
　　不知为何，她有种感觉……自己似乎是在某个时间点见过她，一种极致的、窒息的、痛苦的记忆如蚊蝇一般缠绕在她的心头，就像是……
　　她曾死在炎曦的手里。
　　突然间，炎曦不再使用那如同神明敕令一般的语言，她缓慢而优雅地坐在了叶卡琳娜宿舍内的沙发上，一边用她那双理智到冷漠的玄色眼眸的眼睛看着叶卡琳娜，一边用诺斯威格勒语对着叶卡琳娜解释道：
　　“无须恐惧，我此行是为了了解希芙的现状，并对现状进行诊断分析，尚未有更进一步行动的打算。”
　　炎曦说的诺斯威格勒语十分标准，甚至，叶卡琳娜能听出其中的首都口音。
　　不过，比起现在的罗蒙索诺夫口音，炎曦的用词和语调都更加地古老，她说的语言或许更加接近诺夫哥罗德……那是诺斯威格勒最古老的都城。
　　但是，现在的叶卡琳娜不在乎炎曦的语言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她一直都想指正一个错误，那就是阿芙的名字。
　　“她的名字是阿芙洛狄忒……”
　　“那是欲望女神的名字，不是她的。那个名字后面承载的是她的欲望，而她的本质依然是希芙。”
　　炎曦知道的东西远比叶卡琳娜多，然而，叶卡琳娜远比支配魔女固执。
　　她自己认定的事情，便不会再改变。
　　“无论你怎么说，她都是我的阿芙洛狄忒……”
　　见到叶卡琳娜如此顽固，炎曦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知是无奈还是无知的神色，她闭上了眼睛，进行了一次深呼吸。
　　“呼……”
　　随后，她才继续提问。
　　不过，这次，她提问的对象不再是叶卡琳娜了。
　　“多洛莉丝，告诉我，关于那个小丫头的一切。”
　　支配魔女知道拉普拉斯在她的身上？为什么？
　　不过，被呼唤了真名的拉普拉斯倒没来得及疑惑和紧张，在支配魔女面前，无论是世界还是正义，都乖巧得像是一个小丫头。
　　【她自称是阿芙洛狄忒，自称是“初原”的女儿，性格矛盾复杂，能力混乱无序，能召唤出一本连接虚境的书，身上具备强烈的唯心主义特质。那种强烈的唯心主义特质强烈地影响现实。】
　　“真的还是装的。”
　　【无法做出判断，但她自认为是真的。】
　　。。。
　　叶卡琳娜察觉到了这段对话当中的与众不同之处。为何支配魔女要执意将阿芙称为希芙？拉普拉斯又为什么说她自认为是真的？
　　叶卡琳娜突然感到一阵唏嘘，难道自己一直所认定的身份还有假的不成？
　　“炎女士……”
　　叶卡琳娜学着正义，也称炎曦为炎女士，她本想问一些关于阿芙洛狄忒的问题……她对阿芙洛狄忒的了解是不够的，她的存在，她的身世，她的一切……
　　叶卡琳娜什么都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问出这个问题。
　　不过，幸运的是，炎曦什么都知道……她甚至知道叶卡琳娜想问什么。
　　“你无须担心，无论她是谁，对你这样一个切实存在的个体而言，她的存在是稳定的。”
　　炎曦说话的方式很奇怪，虽然她说的每一个字叶卡琳娜都能听懂，但是，在连接成一个句子之后，就变得晦涩难懂了。
　　但是，奇特的是叶卡琳娜又能感受到炎曦在用很客观的方式去表达一个现状，但是，那种非常客观的表述在叶卡琳娜看来……像是在说谜语。
　　“让我好好回味一下……也就说说，对我而言……称呼并不重要……阿芙就是阿芙？”
　　炎曦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思考。
　　“称呼当中蕴含的意义复杂众多，不过，对你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叶卡琳娜原本以为支配魔女是一个冷淡的、很没有耐心的人，但是，没想到，她会愿意解释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那……希芙……又代表着什么？”
　　阿芙洛狄忒是欲望女神的名字……她身上承载着的意义是什么？欲望吗？谁的欲望？初原的欲望还是自己的欲望？或者……是虚境的欲望？
　　希芙又是谁？这个名字对于阿芙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对于炎曦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又承载了什么样的含义？
　　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零 夢妻O爸儛⑷ ⒍紦弃棋候，炎曦睁开了眼睛。
　　叶卡琳娜从未理解过阿芙洛狄忒所言的“群星”二字，对她而言，星星就是寡淡的、稀少的、如沙漠当中的宝石一般的存在，它怎可用“海”来描述？
　　不过，今天，叶卡琳娜在炎曦的眼中看到了群星。
　　它们像是明亮的流沙一般，自上而下在炎曦深邃的眼眸当中流动，她看见的是一股无垠的星空，其中似乎孕育着生命，有什么东西依靠在这名年迈的魔女的身上，却又悄然消失。
　　叶卡琳娜看见了一种不应该出现在支配魔女身上的情绪……
　　“那个名字的意思是希望，正是这个世界已经失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