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均势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我自己。
说真的,我是想认认真真玩上几把的,毕竟我刚才用了【魔女之吻】,剽窃了拉普拉斯的权能,获得了知晓过去现在和未来,并改变它的能力……
但是没想到,魔音项圈给我整了这么一出。
我不想all in的。
真的不想。
要知道,桌面上的三张明牌是方片J梅花Q红桃A,我手里的两张暗牌是梅花3和黑桃6,我能组成的最大的牌无非是明牌里的顺子或者三条……赢面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姐姐……这游戏可不是这么玩的。”
无限下注的规则是,每轮下注的下注额必须是前面玩家下注的两倍,也就是说,如果我下了一亿,那么多萝西必须出两个亿。当然筹码不足的玩家allin全下后可以看到底并参与比牌。
而多萝西耸了耸肩,她指了指码成小山的那堆筹码,对着我有些轻蔑地笑了笑
“毕竟……那里的筹码,有我的一半。”
没错,那堆小山一样的筹码不只是阿芙洛狄忒的一个亿,实际上,那里有两个亿,其中一半自然是赌场方提供给多萝西的。
拿别人的筹码去All in,多多少少是有点不礼貌的了。
不过,那名善财童子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她眯着眼睛笑了笑,没有对多萝西的嘲笑表态,而是迅速投入了下一局的对战当中。
和之前一样,多萝西选择了扮猪吃老虎,她一上来又放了点水,让阿芙洛狄忒连续赢了小一千万,这是她的一贯套路,无往而不利。
虽然阿芙洛狄忒的外貌和语态都没有之前那个男人那样讨厌,但是,她更是像是负责人口普查的街道办的老阿姨,有些喋喋不休:
“多萝西是哪里人呀?”
“你现在几岁呀?”
“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呀?”
这人这么这么唠叨?
多萝西看着她肩膀上粉嫩的唇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是希拉托尼亚人,在约克城的新皇后街长大。”
她随口扯了个谎,对于她这样一个在谎言和欺骗当中长大的孩子而言,撒谎并不是一件难事。
不过,一直都在眯着眼睛笑着看她的少女却突然睁开了她的眼睛,那双血色的眼睛看上去十分妖异,美丽地像是悬挂在宁静夜幕上的猩红血月。
“不,你在撒谎,你的祖辈是高庭人,但是在诺斯威格勒长大。”
!!
她怎么知道?
多萝西小时候一直都在和祖母生活在诺斯威格勒北部的一个农村,那是个多雪的村庄,不是在下雪,就是在酝酿着下雪,如今回忆起来,那片白茫茫的雪原上啥也没有,那里只有几个会朝着她扔石头的、讨厌的小屁孩。
而除了他们之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远方的那颗世界树,就是祖母温暖的怀抱。
她的祖母是人类,祖父却是魔族当中的眼魔,他曾在维多利亚学院就读会计,后来在高庭为卡蒂丝教会服务。但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却跟随着彼得大帝的脚步来到了诺达苏斯,也就是在那段时间,身为医疗兵的祖母和祖父相爱了。
在说起那段时光的时候,祖母的眼里都是幸福的泪,但是多萝西却很难感受到那种爱意。
因为只要她睁开眼睛,脑袋里就都是爆炸般的信息。多萝西能看见天空当中每一朵下坠的雪花的速度和角动量,在雪原当中奔跑的北极狐的每一根毛发的摆动频率……
她不喜欢听广播,因为收音机调制解调的效率没有她高。她也不喜欢看电视,彩色电视机对她而言是数以百万的三原色组成的数字矩阵,她记得每一个像素点的排列,也记得每一句台词和每一滴眼泪。但是,当那些眼泪被数以亿计的0和1解构之后,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祖母是一个医疗兵,但是她治不好多萝西的头痛病,她甚至用自己的身体试过许多的药,确定无害之后再喂给多萝西,但是都没有效果。
她只知道用自己年迈的身躯抱住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她会稍微感到一丝温暖和安适。
多萝西不喜欢下雪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繁杂的信息太多了,太多的信息会让她头疼,她唯一享受的信息,就是那个老人缓慢的心跳。
稳定、缓慢、平静,好过世界上的一切繁杂的信息。
那个老人说的故事很无聊,总是在说她的丈夫年轻的时候在维多利亚学院的故事,他和他的同学同伴,他和他的老师,他和他的第一次创业。
那个老人觉得多萝西很聪明,她觉得多萝西也该去上维多利亚学院——即使她连维多利亚学院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多多很聪明的,多多这么漂亮,多多也该去大城市,多多也该维多利亚学院上学……到时候,在大城市里找一个像模像样的老公,生一堆漂亮的小宝贝……”
这些话她重复了许多遍、重复了许多年。
直到有一天,她的身体变得和那片雪原一样冰冷。
她向村民们寻求帮助,那些村民对待她们的态度和平时一样冷漠,不过,至少,老人有了一个简陋的坟墓,上面只写了死亡日期——因为多萝西不知道奶奶的名字,那些冷漠的村民也不知道。
多萝西并不怪罪他们。
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冷漠的,流浪的路途是冷漠的,绑架她到这艘大船上的人也是冷漠的,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她是个怪物,故意蒙上了她的眼睛,这样她就看不见回家的路。
不过,她的家里早就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东西了,她就在这里挺好,看着那些客人输得精光的绝望的脸,总比数天上掉下来的雪花要有趣。
“我……”
多萝西的内心是抗拒的,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做阿芙洛狄忒的女人会知道自己的来历,她的内心产生了本能地抗拒。
但是,那个叫做阿芙洛狄忒的女人身上似乎又没有什么恶意,她随手推出了几十万几百万的筹码,随意地像是在递给一个小孩棒棒糖。
多萝西又输了一局游戏,她这把又输了千万,经理的眼神开始不高兴了,他做出了几个手势,而那些手势的仪式是让多萝西维持现在的局面,不要继续输,也不要赢太多。
他们的每一个肢体动作都在表明他们不想惹怒这个神秘的女人,而此刻,这个神秘的女人似乎在陪自己玩过家家。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阿芙洛狄忒在小看她!而多萝西不喜欢别人小看自己!她记得那些朝着她扔石头的孩子的脸,她的身体比那些同龄的孩子要强壮,她推倒了他们,咬掉了他们的鼻子,温热的血在冰冷的雪上播撒,她从不妥协。
荷官洗牌、发牌,多萝西一边进行着无比精准地计算,一边观察着阿芙洛狄忒的每一个动作和细节,她在分析她的心理,最后才是胜率的计算……
这次,她肯定要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大出血。
多萝西先亮牌,那是四张不同花色的A和一张梅花J,这叫金刚,或者叫四条,是仅次于同花顺最大的牌。
在面对这种大牌的时候,对面那个叫做阿芙洛狄忒的神秘少女却只是微微一笑:
“不必那么紧张,你知道的,输赢对我们来说根本不重要。不过都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她甩出了牌,梅花Q,然后是红桃1方块5黑桃9方块10,高牌,什么都不是。
牌桌上足足有着两千多万的筹码,但是,阿芙洛狄忒表现得压根不在乎,她不像是来赌博的。她不在乎那种筹码快速翻倍或者快速减少的那种如同过山车一般的感觉。
她像是……花钱来聊天的。
多萝西现在手里的筹码有一亿三千万,一亿是原本的筹码,两千万是之前赢的,另外一千万是从阿芙洛狄忒这里赢的,虽然她赢了很多,但是她一点都不开心。
“把自己口袋里的钱输光光,姐姐真的不会哭鼻子吗?”
“不会啊,我已经长大了,眼泪已经流光了,不像你,还有眼泪可以流。如果你没有人可以依靠的话,可以到我的身边来。”
“你!”
阿芙洛狄忒并没有展现出攻击性,但是,多萝西却像是被黄瓜吓到的小猫咪一样炸了毛。
“我得让你尝尝教训!”
多萝西放下了狠话,她的脑袋很乱,但是手却很稳。伸手,抽牌,看牌,干净利落。
不过,阿芙洛狄忒却依然是侃侃而谈:
“哎,你在乎输赢吗?”
“不在乎。”
“原因呢?”
“没有意义……”
“可现在的你这么想要赢我呢?”
“我……”
多萝西卡主了。
她的确不在乎输赢,她是这里的“头牌”,就算是输了,也不会遭到一顿毒打,屁股开花。而赢了,钱也是赌场的,和自己无关。
但是……她为什么这么想赢呢?
多萝西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这个答案,阿芙洛狄忒知道。
“因为你从未被人记住过,因为在乎你的人太少。”
“你不在乎自己存在的意义,你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是,你渴望被铭记……渴望那种被记住的感觉。你能记住那么多的数字和概率,当然也应该值得被记住。”
突然间,阿芙洛狄忒的手变得极稳,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凌厉,她的眼神逐渐变了,变得极为冷漠,极为冷漠!
但是那种冷漠不是针对多萝西的,而是针对除了多萝西之外的一切!她在计算,计算概率,计算胜率……她不仅计算现在和过去的一切,多萝西有种感觉……她在计算未来!
最终,投注和发牌的环节都结束了,阿芙洛狄忒对着她露出一个微笑。那是一个略带病态的,却带着十分霸道笑容。
不可一世、不可违逆、无法捉摸。
“我也会让你记住我。”
比牌环节,阿芙洛狄忒和多萝西都是两对,但是,阿芙洛狄忒是对A,而多萝西是对K,阿芙洛狄忒以微弱的优势赢到了牌桌上的两千万筹码。
多萝西本以为阿芙洛狄忒只是单纯地运气好,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阿芙洛狄忒的计算重心根本不在牌面上。
她甚至有闲心余力算计两个人的筹码。
“好了,现在我们的筹码恰好一致,让游戏开始吧。”
Today’s Tentacle Young Lady Is Also Going To Keep Humans Captive! – Chapter 312
Posted by , ? Views, Released on December 12,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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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day’s Tentacle Young Lady Is Also Going To Keep Humans Captive!
今天的触手小姐也要圈养人类!
The fish sizzled over the fire, fat dripping onto the charcoal and rising as a wisp of fragrant smoke. The girls sat around the campfire, though their thoughts had already drifted toward tomorrow’s journey. Clearly, with their status and abilities, it was impossible for them to jolt along for three days in the hard-seat carriage of a steam train.
They had arrived on an old but reliable ion-engine transport aircraft—its exterior mottled with rust, a faded label on the wing reading “North Weigler Aeronautics Research Institute – Experimental Craft.” But once it was in the air, it flew steady 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