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day’s Tentacle Young Lady Is Also Going To Keep Humans Captive! – Chapter 407

第二十章：改变
　　我站在赛库尔街16号的大门前，稍微有些犹豫。
　　我的确能连接过去和现在，但是……很显然，被困在婴儿躯体当中的我太弱小，我无法改变过去的任何事情，甚至连发出声音也做不到。
　　我能向炎曦寻求答案吗？那个冷漠的女人会给我答案吗？我能向梅尔维尔寻求答案吗？那个神秘的家伙会给我答案吗？
　　我打开了门，进入了门后的世界。
　　“我回来了。”
　　进门之后，我面对的不是广阔的宴会厅，而是一张深棕色的古朴长桌，长桌边缘一共有五条座椅，我的座椅在最前端，而莉莎丽莎四人的座椅分布于两侧。
　　不过，此刻座椅上并没有任何人。
　　“大恩赐……这里或许会有我想要的答案和力量。”
　　我随便找了一扇门，轻轻推开，古朴、巨大的图书馆映入眼中，图书馆相当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知识”的气味，年迈而刻薄的弗兰依旧在伏案写书，认真的样子像是在记录过去和未来的每一个瞬间。
　　我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之后，又轻轻地敲了敲门扉，发出了一点点细微的、却又不吵闹的噪声。
　　“我会打搅到您么？先生？”
　　弗兰停下了手上的笔，他摘掉了黄铜单片眼镜，用他那双蓝色的眸子看着我。
　　“不，不会，我知道你会来。”
　　就算我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无知愚钝，弗兰对我的态度依然刻薄异常。
　　“你透过命运回响，亲身经历了那些过去，自我的重塑让你觉得痛苦……你却对此无可奈何。并非所有的过去都能被改变。”
　　弗兰站了起来，他的身躯年迈而佝偻，像是一棵老树，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的身躯咔咔作响。不过，他的眼睛却明亮地像是蓝色的太阳。
　　“过去从未逝去,它甚至从未过去。”
　　理解这句话对我来说不用太多的功夫。
　　前半句话“过去从未逝去”指的是，不管你如何努力遗忘，过去也不会消失。你忘不掉它，其他人也不会忘掉它。而“过去从未过去”指的是，过去塑造了现在。
　　“我能理解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我拿起了神瘟发簪之后，就代表我忘记不掉过去。可……我有机会改变过去么？”
　　弗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它的时间定格在11点58分，秒针则在不停地来回摆动。
　　“你觉得这个世界的时间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
　　“主观的。”
　　毫无疑问，无论是在虚境还是在现实世界，时间都不是一个客观的物理量，他会随着我的需要而作出改变。
　　而在弗兰的循循善诱之下，我仿佛明白了问题的答案。
　　“也就是说，量子力学的不确定性会因为你的意识而改变。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平行宇宙的理论源于量子力学的不确定性，但是，如果说量子力学对我而言是确定的，那么，就算平行宇宙存在，我也永远只会存在于这时间线里。
　　“这个世界没有平行宇宙。时间旅行悖论无解。”
　　没有平行世界意味着我不可能逃避自己造成的后果。如果我做出和梅方妍敌对的选择，阿斯莫代或许可以得救，但是，梅方妍的计划一定会失败。
　　对于我个人而言，那是能够承受的结果，但是对于包括我和阿斯莫代在内的所有生物，这却是无法接受的结局。
　　虚境的湮灭之风会杀死一切。
　　要知道，梅方妍曾经说过，希芙是祭品，而普罗米修斯是源点计划的前置条件。再结合初原是人造的神，源点计划的内容很有可能就是牺牲“希芙”，让另外一个存在得到升华，成为“初原”。
　　而普罗米修斯计划的失败，也意味着初原也不复存在，现在的一切都不存在。
　　“哼，你自己就能够想的明白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快离开这里吧！”
　　虽然弗兰对我非常刻薄，但是，那终归只是不喜欢我的性格，而非不认可我的智商，事实证明，我的悟性很高。
　　我也知道我这个孩子打小就聪明，而且还很犟。
　　“不。您是命运的执掌者，希望编织者，诡谲天尊，智慧的根源，万能钥匙……我只能通过过去的自我看见狭窄的过去，但是您能看见过去现在和未来，为我编织出希望。”
　　“而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索求希望。”
　　。。。
　　弗兰坐回到了那把椅子上，他戴上了黄铜单片眼镜，深吸了一口气。在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他才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
　　而这次，他的眼中多了一丝古怪的韵味。
　　“你改变了你的想法。你在接受了一开始的馈赠，并察觉到我们的本质之后就异常谨慎。我欣赏你的改变，额我也想知道原因。”
　　我的确从这四个“虚境NPC”的手里获得了很多资源，但是，在察觉到他们的本质之后，我就开始主动疏离他们。
　　而要问我为什么现在开始选择重新拥抱这股力量……
　　“恐惧让我变得懦弱，爱让我变得勇敢。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弗兰并没有对我的回答作出什么反应，而我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弗兰和邪神之间的关系。或许他是邪神的代理人，或许他是邪神的走狗，亦或者他又是邪神本尊。
　　但是无论如何，弗兰准备帮我。
　　他摘下了眼镜，缓缓地走到了图书馆的深处，拿出了几件古老的物品。
　　第一件，是一个看上去像是硬盘一样的东西。
　　“在人类尝试拯救世界的那些异想天开的计划当中，有许多个计划失败了。数字生命计划想让人类变成纯数据生物，依靠数学本身实现人类文明的延展。”
　　而第二件，是一团撞在玻璃罐里的量子云。
　　“而量子生命计划，准备将人类转化成量子态生命，让人类依靠物质世界的量子涨落生存。”
　　“但是，无论是数学还是物理学，在湮灭之下都无法存续。唯一有存续可能性的，是这项计划。”
　　那个刻薄的老人将一个饰品高高举起，放在我的眼前。
　　那是一个捕梦网。它有着用树枝编成一个圆圈，还有皮革绕着圆圈把它包起来，而牛筋线在圆圈中绕出一个网来。彩色的珠子穿在牛筋线上，圆圈的一端用皮革挂了一些羽毛。网的中间有一个圆洞，传说只有好梦才能通过那个洞，并顺着羽毛流下来，而恶梦会被困在网中，并随着次日的阳光灰飞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梦之彼岸计划……利用人类的精神力量在虚境和现实的夹缝当中创造出一个潜意识的世界。人类将会在那个世界，作为虚境的附庸存续。”
　　我接过了捕梦网，而此刻，我也知道了我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