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day’s Tentacle Young Lady Is Also Going To Keep Humans Captive! – Chapter 502

第一百一十六章：长路
　　虽然我被炎曦挂在了路灯下面，但是，这也是我活该，我认了。
　　况且，炎曦并没有剥夺我的超能力，因此，我也完全不担心别人会看见“HFC的CEO被挂在路灯下面”这样的惊天大新闻的发生。
　　而在路灯下挂了一个晚上之后，那个老女人也终于把我给捞了回去。
　　我坐在床上，一边揉着被绑的有些生疼的手，一边看着炎曦。
　　“先说好，我们这样就扯平了！接下来可不许对我动粗了嗷！”
　　不过，虽然我乖乖的让炎曦出了一口恶气，但是，炎曦现在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有些古怪，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我得承认，你做得很好。”
　　我很快就意识到了炎曦很有可能是察觉到我不需要她的干涉和帮助，于是准备暂时离开我，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毕竟，支配魔女可是大忙人。
　　“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我吗？”
　　炎曦没有否认，她直接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知道北国三杰吗？”
　　“知道啊，我怎么说也是在诺斯威格勒呆过几个月的，北国三杰里面，我见过的有【闪耀的公鹿】的弗拉基米尔·马克西姆大公，我知道的还有叶卡琳娜的名义上的爷爷【火海的狂狮】的埃马努维奇·加米涅夫……至于最后一个。”
　　我是思考了一会儿，艰难地从嘴巴里吐出了那个我不太熟悉的名字：
　　“曾经的大元帅，【喋血的狼王】阿尔乔萨·瓦列里安。”
　　随后。我将目光转向了炎曦，有些好奇地问道：
　　“之前我上厕所的时候，是不是有客人来过这里？那个客人是不是提到了狼王和封印之类的东西？”
　　炎曦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聪明的丫头，也知道这个丫头对于这个世界的历史知之甚少。
　　而作为长辈，她有义务告诉孩子一些这片土地的历史。
　　“第一次世界大战，北国三杰的立场截然不同，马克西姆大公因为魔王的忠告而选择中立，加米涅夫首相因为对这片土地的热爱而举起叛旗。但瓦列里安元帅选择坚定地站在彼得大帝的身前，并且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他从白毫堡最年轻的领袖，到彼得大帝王座前的最后一名战士，面对围攻，他戍守在君王的遗骨前七天七夜。”
　　炎曦的语气相当平淡，仿佛那段历史对于她而言只是一小段不值，她见过文明建起高楼，又见楼宇被遗弃，那段历史不过是无数悲壮的故事当中不起眼的一个片段。
　　但是，短短的一句话，给我的震撼却短时间内难以平复。
　　这种忠诚而悲壮的故事在人类的历史上发生过多次，那些镇守在温泉关的斯巴达三百勇士是如此，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苏军战士也是如此，但是不同的是，他们都有需要保卫之物，而瓦列里安元帅的保卫的是遗骨……
　　听到这里，我也大概能猜到，这个故事，恐怕有着不太好的结局。
　　不过，即便有了较低的心理预期，我还是想要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而那个封印又指的是什么。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炎曦转头，看向了远处的天空，而瓦列里安元帅的结局也非常简单。
　　“他因过量的战斗和对荣耀的渴求而升魔。又因升魔而遭到封印。”
　　“升魔？”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样一个陌生的词汇，虽然我清楚虚境的本质，但是，虚境有时候就像是不太清新的梦一样，难以理解也难以记住，毕竟那些混沌的概念本身就难以理解或者根本无法理解。
　　这就像是你在现实世界找一个疯子问解放路怎么走，疯子说42号混凝土拌天涯海角是最好的手机。
　　而我记忆当中和这个词汇最接近的存在，可能是小拇指，不过，经过炎曦的解释之后，我马上就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区别。
　　“升魔，就是一个物质世界的个体得到了虚境诸神全部或其中之一的青睐。这种变化或许是主动渴求的，也有可能是像瓦列里安元帅一样被动的。但是无论如何，在他的身躯长出钢铁般坚硬的肌肉、长出尾巴和可怕的利爪之后，他就成为了物质世界的敌人。”
　　“等等……小拇指那样的恶魔崇拜者是临时工、升魔的人是公务员这一点我是明白了，但是，为什么被动也会升魔？”
　　我能理解主动渴求，但是无法理解被动接受！这不就成为了虚境征兵嘛！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我要和虚境开战，然后我手下忠诚的战士一个个都因为我的原因升魔了怎么办？
　　还讲不讲道理了？
　　“虽然看似被动，实际上依旧存在主观的因素。战友的背叛带来的仇恨，无止境的杀戮带来的疯狂，对皇帝的忠诚带给他的荣耀，还有数不尽的鲜血……当时是黄金律刚刚碎裂，教会的神祇尚未挺身而出的时刻，只要他在某一个瞬间因为耳边的闲言碎语而动摇，那么，亵渎的转变便如溃堤之水，完全无法阻止。”
　　。。。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我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悲剧。”
　　很显然，炎曦见过的悲剧不止这些，她的脸上没有很多的表情，仿佛那些悲伤和绝望都因为时间的消磨和次数的累加而磨损，剩下的只有麻木。
　　但是，炎曦却给了我一个机会。
　　“像这样的悲剧还有很多，战场上枪炮轰鸣，但是永远没有赢家。你想要完成的事业非常困难，如果你选择继续走这条艰苦卓绝的道路，那么，你还将遇见无数这样的悲剧。”
　　我有些自嘲似地笑了笑，我当然知道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几乎无法实现，过程也艰难无比。
　　“可我又没有什么选择。”
　　在听见这个回答的时候，炎曦也有些愣了神。
　　“没有……吗？”
　　炎曦知道有另外一个答案，但是，那个答案是许久以前就被炎曦亲自放弃的。
　　正因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希芙都没有走上一条主动剥夺其他人生命的道路，也正因如此，她的生命不该被其他人所觊觎。
　　炎曦绝不允许包括她自己在内的任何人走上那条道路。
　　而炎曦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也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炎曦。与其说炎曦的这句话是在问我，不如说是在问她自己。我能感受到她身上传达出来的那种复杂的情绪，悲伤如附骨之蛆，目光却坚定如铁。
　　我不知道炎曦在苦恼什么，我只想知道，炎曦会在什么时候离开，而我又能不能和炎曦一起行动。
　　“别苦恼了，别忘记你一开始提到北国三杰是因为什么……你是要前往诺斯威格勒处理狼王的封印吗？”
　　炎曦和我说了这么多关于狼王的事情，目的自然是为了渲染狼王的威胁。而能去处理这样巨大威胁的人，现实世界估计没有几个人类能够做到。
　　而炎曦也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
　　“和你说的相差无几。”
　　虽然早有预期，但是，在得到炎曦肯定的答复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太高兴的。
　　“你刚把我弄到手就要离我而去了？可真是一个不可不扣的渣女。”
　　炎曦自然是听得出我的话语是在开玩笑，但是，她也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
　　“不同于一开始便诞生在虚境的个体，和那些放弃现实世界进入虚境的个体，栖身在现实世界的恶魔所能造成的灾害是难以想象的。这是我和卡蒂丝教会诸神订下的契约，我必须去执行。”
　　我眨了眨眼睛，我知道炎曦有一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但是，我的意思并非是要阻止炎曦去做那些应该去做的事情。
　　我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态。
　　“那我可以跟过去吗？我觉得炎曦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并非是要阻止炎曦，我只是不想孤独地走完一段旅程……”
　　炎曦眨了眨眼睛，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请求，而是说出了自己担心的点。
　　“这可能会有些危险。因为，你对自身的力量存在误判，即使你在水晶下，你也没办法战胜所有的恶魔。”
　　“啊？”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顿时傻眼了。
　　我知道炎曦不可能骗我，但是，我怎么说也是初原的女儿……就这么没面子的吗？我不是虚境最强的？我不能接受！
　　“如果用抽象的数字去描述实力，你在水晶下的实力超过了寻常的大魔，达到了10。但是同样在水晶下，狼王的力量会有11。你越是营造接近虚境的力量，你们之间的力量差距就会越大。”
　　听到炎曦的讲解，我也有些闷闷不乐地掰起了手指头。
　　“也就是说，我越强初原水晶越强，初原水晶越强狼王越强，狼王越强我越弱……”
　　在得到这样一个等式之后，我的心情也随之跌到了谷底。
　　“所以我越强我越弱！”
　　不过，虽然得知了狼王比我要强，但是，炎曦却同意让我和她一起同行。
　　“即便如此，你可以和我一起旅行。”
　　她缓缓从贵妃椅前站了起来，轻轻地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感受到了她指尖传来的温暖，也感受到了她话语当中传递出来的力量。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