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day’s Tentacle Young Lady Is Also Going To Keep Humans Captive! – Chapter 508

第五章:文明褪色
　　如果说维多利亚是20世纪70年代的纽约的话，那么，沃尔特海姆就是20世纪70年代的上海。我看见过去的辉煌在时间的消磨下缓缓褪色，露出历史的脊梁。
　　巨大的广场上人员凋敝，即使现在的花坛被各种杂草占据，却依旧能想象出当时鲜花盛开时的繁荣景象。地面的花岗岩砖块也因为雨水和灰尘而变成了深沉的黑色，那是时间留下的沧桑痕迹。广场上唯一光亮的就是彼得大帝的铜像，虽然广场上的花坛早已无人打理，但是铜像却被擦得锃亮，雕像前还摆着鲜花。
　　那个北国的皇帝深刻地注视着南方的海洋，目光当中藏着北国消失许久的骄傲。
　　“能看见过去的荣光，但是也只是过去的荣光。就像是一碗老酒，历尽时间的沧桑而浑浊，但是却有着独特的风骨。”
　　从之前边检的那个老头那里，我也能看出一个伟大的帝国就算是被颠覆了，也能给他的人民留下一些相当宝贵的精神财富。
　　不过，炎曦却向我泼了一盆冷水：
　　“你所见证的，正是文明的消亡。一种想象的共同体正在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快速瓦解，很快，就没有诺斯威格勒人记得他们曾经有过的荣光，只知道西方有豪华的跑车、有衣着暴露的女郎和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和我不太一样，我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语气当中满是遗憾。感慨黄昏的美丽的人，肯定知道夜晚即将到来。
　　但是，炎曦说话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她虽然在描述一件非常令人感到惋惜地事情，但是，与其说炎曦是在惋惜，不如说炎曦是在客观地阐述这件事实，仿佛她就是一座山峰、一条长河，城市在她的面前建立、又在她的面前被摧毁，时光荏苒，朝不同夕。
　　“炎曦见证过很多文明的消亡吗？”
　　我本以为炎曦见多识广，在她漫长的人生经历里，肯定见识过很多不同类型的、我从未见到过的文明类型。我也期待着炎曦能给我讲述一些我从未见到过的事迹。
　　然而，炎曦的回答却让我稍微有些意外。
　　“没有，这片贫瘠的土地并未滋生过太多的文明，但是彼得建立的国家文明是成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真的，抛开击碎黄金律不谈，我对彼得大帝的观感还是非常正面地。但是，有一些东西我也不得不吐槽一番。
　　首先，虽然他解放了北国的人民，但是，到头来他依旧是自居为皇帝，他反封建了，但是并不彻底。而和20世纪的冷战一样，或许拖垮诺斯威格勒帝国的，不只有第一次世界大战，还有那些天马行空的科研内容和奇观。
　　“他做过很多离奇的尝试，我在诺夫哥罗德看见过那些离谱的超级摩天楼。每一座摩天楼的占地面积都有21世纪的一个小镇那么大，高度又高达百米，说实话，那些摩天楼看上去像是一个个大棺材。”
　　诺夫哥罗德的那些超级摩天楼，的确能用超级来形容，每一座超级摩天楼都能容纳百万人口，每一层超级摩天楼都有150平方千米每一层都有20米高。每一层都有着包括医院、超市、公园在内的完整配套，每一层都完全不同。而这样的超级摩天楼，在诺夫哥罗德有4座。
　　这太离谱了，比这还离谱的摩天楼，估计也只有战锤40K里面的巢都世界了。
　　然而，我对彼得大帝的评价是褒贬不一，炎曦对他的评价却和我完全不同。
　　“他考虑到了百年以后的未来。放在50年前，那些行为的确是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不过，再过50年，或许你对他的评价会发生一些改变。”
　　。。。
　　人与人之间的认知并不相同，因此，人与人之间的眼界也不相同，如果炎曦真的如我想象的那样可靠，那么，在不远的将来，这个世界恐怕会发生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
　　彼得大帝创造了一种在极少土地聚集大部分人口的建筑模式，而从这一点来看，人类的未来很有可能会被一些东西占据大部分的生存空间……
　　那些东西会是什么？来自虚境的污染？德鲁纳的虫群？还是……虚境本身？这个答案估计只有彼得大帝本人才知道。
　　不过，虽然我没有办法从彼得大帝嘴里亲口得知问题的答案，但是或许，我可以从彼得大帝的日记当中获得一些蛛丝马迹。而彼得大帝的日记原本，就在炎曦的手里。
　　“对了，正义说过，彼得大帝的日记在你的手里……那……我能不能看一看？如果未来会有什么大灾难的话……我也好做点提前准备不是？”
　　我的这个请求可以说是相当合理，不过，既然炎曦不愿意将彼得大帝的日记留给他的女儿，那么，这基本上也代表了彼得大帝的日记里有一些危险的因素，也正是因为如此，炎曦估计不会那么简单地将彼得大帝的日记分享给我。
　　而事实也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发展。
　　“彼得的日记当中涉及到一些危险的知识和信息，我会先做筛选，等到确认内容没有高度危险的内容之后，再将复印本交给你。”
　　听见炎曦的回复之后，我也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
　　我还以为炎曦会一刀切地处理掉那些危险的知识和信息，但是炎曦只说了处理掉“高度危险的内容”……不算亏太多！
　　想到这里，我还暗暗使了个小心眼：
　　“你可以边筛选边给，我早就有些等不及了！”
　　如果炎曦一边筛选一边给我看日记，那么，她难免会有一些疏漏，导致前后的信息不对等，而这样，我完全可以依靠日记前后的不对等来推测日记的内容……
　　这样，我就能获得更多的、跟完整的信息了。
　　而炎曦似乎是没有察觉到我的坏心思，也可能是她对自己的筛选能力非常自信。她直接点了点头，对着我答应道：
　　“好。”
　　不过，洛雅却对炎曦的回答有些意见。
　　“那怎么行！怎么说日记也是别人的隐私内容……怎么可以随便看呢？”
　　她转了转眼睛，先是看了看炎曦，又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看。
　　“除非也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