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日记
“我听到了城市里发生的爆炸，阿芙洛狄忒小姐……”
这个鸡贼的老家伙眯着眼睛，对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衣服破损，头发凌乱，浑身是血……甚至还抱着半截尸体。
而且看体型……似乎还是自己的尸体。
“看上去，行动有些不太顺利。”
“没错锍淋迩貳叄寺玐⑧思，小拇指有一些……出人意料的玩意儿。”
小拇指很强也很诡异，如果不是我的背后站着初原，那么，我的这条命应该是交代在他手上了。
“我相信阿芙洛狄忒小姐能够引发奇迹。这是小拇指的日记，我放在这里了。”
老家伙先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拇指的日记的位置，随后，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不过，或许是因为他曾经和教廷的关系很好，也可能是因为知道一些内幕，这个老家伙又有些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日记本。
随后，他对我提示道：
“我没看过这本日记。但是，这本日记本身就是亵渎的、疯狂的……阿芙洛狄忒小姐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了点头，随后，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这个老家伙离开房间。
“亵渎的日记啊……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把自己的下半身吃掉吧……”
黑暗和触手一并从我的身体的阴影之中涌出来，巨大的触手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柔软可口的少女的尸块嚼碎，吞入了腹中。
虽然我只是抱着不浪费的心理吃掉的自己的尸块，但是，当我感受到那可口的美味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情复杂。
“你别说……我自己的味道……相当美味。”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铁锅炖阿芙到底好不好吃的时候。
我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取出了《初原典仪书》，确认了自己可以阅读小拇指的日记之后。我便坐在了沙发上，拿起了小拇指的日记。
第一页就写了几行字：
【1995年3月17日，这是法兰西斯二世博士的日记，用以记录我在赫拉斯堡红水银研究所的研究过程与成果。】
“原来如此啊……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研究手册……毕竟，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而1995年……大概是10年前啊……
而在那行小字下面，还有着另外一行更加清秀的字。
【还有我米娅的研究记录。】
米娅……大概是哈斯的女儿？赫尔曼的姐姐？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能继续看下去。
【1995年3月21日。我成功地利用虚境绿水晶制造出了“丰收三号”，这种物质能够几乎作弊一般地增加作物的产出！只要大规模地铺开，那么，条顿国内就不会再有饥荒！没有人会挨饿！】
【1995年5月18日，前线的战事越发紧张，诺斯威格勒的湮灭炮能够对条顿的钢铁洪流造成巨大的破坏。希德拉元首命令我们转向红水银的研究。以研制对等的湮灭炮。】
【虽然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但是，我还是决定开始研究军事科技。】
【1995年6月7日，红水银转化成湮灭液的第一次实验失败了。我们虽然获得了一部分的湮灭液，但是我们没有合适的容器来容纳如此可怕的物质——当然，湮灭液和红水银一样，不是物质，而是一种“现象”。】
【1995年7月2日，湮灭液的实验第35次实验失败了。大量珍贵的实验器材再度报废。】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实验室来了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士。她是赫拉斯堡城主哈斯的女儿，和我一样也是条顿马丁堡红水银学博士。没人不喜欢赏心悦目的美人，我也是一样。】
【1995年7月3日。米娅女士——也就是昨天提到的那位美人——曾经担任过军医，而她曾经在战场上见到过虚境红水晶的碎片，她认为，诺斯威格勒或许是利用了虚境合金——甚至是虚境红水晶本身作为湮灭液的容器。她的建议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全新的研究方向！】
虚境红水晶就是血魔召唤出来的那些水晶。这些水晶能够用来锻造合金、提炼红水银、制作药剂……
而之后的小拇指就朝着这个方向不断地进行着研究。
【1995年8月6日，第一次收纳实验成功了！虽然容器只稳定了5秒钟就融毁湮灭了，但是并未发生猛烈爆炸！虚境红水晶和湮灭液果然存在一定的联系！这多亏了米娅小姐，她果真是个天才！】
【当然，在另外一些方面，她还是比不过我。】
小拇指的最开始的日记都是研究红水银、湮灭液的内容，充满了各种公式和原理，看上去相当无聊。
虽然小拇指的日记里充斥着一种对自己学历的骄傲，但是总的来说，目前我看不出小拇指是一个坏人。
因为他的研究方向主要是利用虚境绿水晶来对农产品的增产。
他以一己之力几乎让赫拉斯堡的农民的粮食产量增加了三分之一，几乎完全地解决了饥荒的问题。
【1996年3月18日，我和米娅小姐结婚了。这一桩婚事取得了赫拉斯堡城主哈斯的同意，而我作为汉萨堡的继承人，自然是有着迎娶这位天才美人的资格。】
【我们衷心地希望自己的研究能给两国国家带来和平。】
【我们也衷心地希望，我们的研究成果能消灭这片大地的灾厄。】
小拇指原本的研究方向并非是军事，或许是由于条顿马丁堡催得紧，一直以来稳步进展的实验室还是出了一次严重的事故。
也就是在这次的事件，毁掉了小拇指的“骄傲”。
【1996年7月18日。武器化实验失败了。2351号合金催化了大量的湮灭液为红水银。我和米娅都淹没在了红水银里……】
【米娅患了辐射病，出现了严重的脱发、腹泻和出血症，虽然在密党教堂的牧师的帮助下，米娅脱离了危险，但是，后续还有可能转化为其他的血液病……】
【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因为这次的事故……】
【而我接受的辐射量更小……但是，这几乎摧毁了我的生殖系统。】
【如果当初能够更小心一些就好了……如果条顿马丁堡的元首能催得稍微不那么紧就好了。】
或许是因为养伤，实验停止了。
日记也停笔了。
下一次的日期，已经是战争之后的事情了。
而小拇指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种颓废的绝望。
【1998年，战争结束了。百废待兴。米娅一个人回到了实验室，继续开展实验。而她问我当初许下的诺言我是否忘记……我没有回答她。】
【我们分居了。】
。。。
【小赫尔曼现在已经长大了很多，他接替了父亲的位置，开始当赫拉斯堡的城主，他很善良，很勇敢。他会成为一个好男儿。】
【好男儿。】
。。。
【街上的人们都开始孕育孩子，我听见那些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心生羡慕。】
【如果没有当初的那起事故，我的孩子现在应该差不多会叫爸爸了吧？】
。。。
【听说赫拉斯堡的研究所来了一个条顿马丁堡的教授，他只会在这里呆上几天，但是米娅经常出入他的居所】
【我因为怀疑她的忠诚而和她吵了一架，她说我太过多疑。】
【她哭了，我也哭了。】
【我们在吵架后抱在一起。蕾缪乐脱掉了我的衣服，她亲吻我，可这无济于事。】
【我的高玩已经萎缩了，我现在已经没办法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与父亲。】
【但是，这让我振作了起来。】
【我知道她依然爱着我，无论我变成什么模样。】
【而我也依然爱着她。】
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凑合。
小拇指的生活便是如此。
结合他目前的现状，我大概能猜到他的人生轨迹是怎么样的。
你以为你的人生已经到谷底了，怎么走都是向上。
结果你踩到了一个枯井里，掉进了一个地下溶洞。
“苦难啊……”
我继续翻阅着小拇指的日记，心情有些复杂。
【1998年6月12日，我下定决心回到实验室，展开对虚境紫水晶和虚境蓝水晶的研究……这是我最擅长的部分，希望，这些水晶能给这片土地上的人带来希望。】
【他能给我带来希望吗？】
。。。
【每一种虚境水晶都有着独特的性质。红水晶能增强武器和材料，因此，一般用于军事、军事材料、战斗药剂；绿水晶有着温和的成长特性，因此非常适合用在农业、畜牧业的生产，同时也可以用于医疗，这是我的专长。】
【可惜，就算这是我的专长，我也没办法让绿水晶将我的下半身完全复原……】
。。。
【蓝水晶似乎对科学家们和法师有着某种特殊的影响，它能让科学家和法师灵感迸发，而我的确有了很多新的点子……不过，那些点子不能用在我的身上。这是关于红水银精炼厂的……】
【我们终于找到了虚境紫水晶！这是一个在战争期间卖|淫的妓女在魅魔化之后，召唤出来的产物！】
【无数的文献已经证明了它对生殖系统有着十分强烈的刺激作用！】
【它会对我的身体有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