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深入虎穴
合金会正在接管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而腐败的警察也只是待在警察局，等着近些日子的风头过去。
风水轮流转，但是无论怎么转，黑帮都需要他们。
但是，虽然黑指帮几乎已经被剿灭，但是，失去了小拇指之后，城市之中的魅魔变得愈加疯狂。他们到处袭击男性，吞噬女性。城市里人人自危。
而受到了一番刺激的赫尔曼也不再继续待在他的书房里愁眉苦脸，他走出了书房，开始安抚群众，并且真正开始观察起这座荒废已久的城市。
这才是作为一个领导者真正该有的能力。
我并没有告诉叶卡琳娜和泽连斯基我在小拇指日记里面的发现。我害怕她们的过度跟进会导致不可控的事情的发生。
毕竟，既然恶魔能够引诱一个曾经志向高远的科学家，也肯定能引诱离家的诺斯威格勒人。
我只找到了伊莎，并准备向她分享了我的计划。
“我从小拇指的日记之中找到的就是这些东西。我需要让你立刻将恶魔崇拜者的消息发送给密党教廷，让他们派大军来到赫拉斯堡。”
伊莎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我，而她显然也知道，我的背后可能有一个不同于旧神和新神、一个从未在现实世界现身的神祇。
而虽然阿芙洛狄忒现在看上去是在做好事，但是，伊莎也知道，她经常会去猎杀城市里的黑帮。不留下任何的尸体。
伊莎有足够的理由认为阿芙洛狄忒是在对她所侍奉的神祇进行献祭。
她虽然缺钱花，但是穷人也不是傻子。
她知道密党的利益和阿芙洛狄忒的利益是相互矛盾的。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密党教廷的军队抵达这里，意味着你目前经营的一切都将白费。我们会接管整座城市，将所有的血液病患者全部活埋进地下。”
“你所依仗的奇迹在密党的眼里一文不值。老哈斯会吊死在城门，而赫尔曼的头颅将被穿刺在骑士的长矛上。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这的确是引狼入室，没错。
而我也的确是在赌，没错。
但是，如果不赌的话，当十倍于合金会兵力的血指强盗进入城市，那结果只会更糟。
如果不挣扎，那就是立刻暴毙，如果立刻开始挣扎，那就是待会儿暴毙。
我可没有选择。
“没错。我就是要这么做。”
伊莎眼神闪烁了一番，她大概知道小拇指现在并没有准备回到赫拉斯堡，而是前往了血指强盗的据点，开始重新集结部队。
的确，就算是有她这么英明神武的密党监察使在 ，也没有办法力挽狂澜。
这个个子还没有我高的小家伙一边叉着腰，一边用着那种趾高气昂的语气说道：
“好，你可不要后悔。我可不会因为你做了什么事情而给你求情！”
不过，虽然话虽如此，但是，这个小个子却取出了一个看上去像是蜻蜓一般的一个银色物体，递给了我。
而她的声音更是充斥着一种“可不是我要帮你哦！你要自己努力活下来哦！”的傲娇：
“你可以对他说出你想说的话……你可比我会说话……或许，那些臭烘烘的老家伙能饶你一命……”
“这个啊……我觉得你来写比较好……你就写——火焰从天上掉下来把所有人的被子都烧掉！巨大的蘑菇撑破地面遮天蔽日导致植物无法生长！赫拉斯堡面临史上最大危机！”
？
伊莎略微有些疑惑地瞪了我一眼。
她觉得我有问题。
而我也是嘿嘿一笑：
“反正，把事情往严重了写。毕竟，你也不想他们在路上碰到血指强盗吧？”
借刀杀人？
伊莎猜出了阿芙洛狄忒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密党教廷是一个庞大的信仰机器，一旦运作起来，别说是她这样的异教徒。
就算是大主教来了，他也不一定能够重新集结部队。
不过，既然是她自取灭亡，那么，伊莎也不会拦着。
“好。”
这次，伊莎没有再多言。
。。。
在交代完伊莎需要做的事情之后，我来到了赫拉斯堡的红水银研究所。
这里的位置相当地偏僻，位于城市远郊。看上去非但不像是研究所，反而而像是一个度假村、庄园。
但是，也就是在这个看上去像是度假村一般的木质别墅里，红水银的精炼发电、植物超级生长素、断肢再生剂等伟大的科学发明。
“苏联都能变成苏修，那么，小拇指之前的高尚理想和伟大成就和现在的他就完全无关了。”
我一边缓缓地朝着红水银研究所走去，一边略微有些调皮地说道：
“毕竟，我可是一边怀念苏联，一边给它的棺材上钉钉子的那种人。”
而正当我缓缓靠近研究所的时候，我突然察觉到了异常。
每当我靠近研究所一步，我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增强了三分，这种指数级暴增的力量让我的感觉非常棒！这才是我原本应该有的力量！
这种感觉就像是……高性能的游戏本，原本突然连上了电源一样！
“源源不断的力量……这种力量和当初血魔召唤出虚境红水晶的感觉相当类似。我的力大大地的增强了，不过，和血魔不一样的是……这次增强的力量不是在战斗，而是在另外一个精神层面的力量。”
“对欲望的理解，对欲望的掌控，对灵魂的操控……更进一步，是对任何活物的支配。”
怪不得初原说我可以直接来到这里。原来是这里能够直接连通虚境。
我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能量从虚境传递到现实世界，传递到我的身体之中，又从我的毛孔里逸散出来。
那些黑紫色的闪电在我的手臂上跳动着，我感受到了那些闪电之中蕴含着的苦痛的力量，现在的我，已经有了正面碾压小拇指的实力了。
但是我的内心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变化而高兴。
相反，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如果说，这里联通的是虚境的话，如果说，我身上的力量来自于初原的话……那么，我的两次变强给我的力量应该是相同的才对……”
上一次，我获得了战斗的技巧。而这一次，我获得了欲望的支配。
显然，这是来自血神和欲望之神的力量。而非是初原的力量。
“也就是说。”
“我不仅受到了初原的赐福。我也同时受到了那些邪神的赐福。”
“我和那些恶魔没有本质区别。”
“甚至……我是更恶劣的造物。”
。。。
在经过一番联想之后，我的内心又再次萌生出了一个相当可怕的猜测的方向。
然而，那个大不敬的念头刚刚在我的脑海之中出现的一刹那，我就将其扼杀了。
“虔信者不怀疑神，不考验神，这是信徒最基本的原则。”
“既然被包养了，就不要谈独立人格。”
“而我也不想用谎言去验证谎言。因为这样得到的，也一定是谎言。”
。。。
我靠近了研究所，看到了大门外面落地大石头上的石刻：
【赫拉斯堡红水银研究所】
【我们通往未来的大门】
“多么讽刺。”
当我推开研究所的大门的那一刹那，竟然感觉这里相当地正常。
绿色的盆栽郁郁葱葱，明媚的灯光……这里没有什么异常的气味和东西，如果不是我的力量依然在不断地增强，我会认为自己只不过是来到了一个度假村。
我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吱呀吱呀的声音还是吸引来了一些这里的“原住民”。
那是一群恶妖和魅魔。
恶妖只有男性，而魅魔只有女性。他们三三两两纠缠在一起，身体连接着向我缓缓靠近。
我能感受到这些空洞的身躯之中仅存的一点点灵魂。他们对我而言只是会动的肉块，就算是吞噬他们，也没办法满足我的口腹之欲。
但是，现在的我不一样了。
我除了能看见他们的灵魂，我还能看见他们体内的欲望的流动……
我能支配他们的欲望。
我能赐予他们苦痛、欢愉！
我对着这些家伙伸出了手。
“剥夺。”
我剥夺了他们的欲望。
他们的大脑再也无法分泌任何的多巴胺，他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无法在获得快乐。
生与死、动与静、灵与肉、一切的行动对他们而言都不再具备任何的意义。
因此，他们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再动弹分毫。
他们仅保持着最低限度的活动——呼吸和站立的本能。
我轻轻地推倒了其中的一个恶妖，他本能性地踉跄了一下，没有摔倒，但是，在站直了以后，却依然不思考、不行动。
他们成为了一具又一具的行尸走肉。
“赋予。”
我赋予了这些魅魔和恶妖获取愉悦、满足欲望的能力。
当然，这并非指的是做什么事情都能感到快乐，他们只有在侍奉我的时候，才能感到愉悦。
“跪下！”
所有的魅魔和恶妖都立刻跪倒在地，他们的身体因为强烈的喜悦而不断地颤抖着，甚至有几个魅魔还失禁了。仿佛我的命令就是世界上成瘾性最强的毒药。
虽然我很清楚，在我离开这里之后，这些能力就会消失。
但是对付小拇指和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这都足够了。
现在，该继续深入了。
我看了一眼这些美丽而扭曲的、缺少灵魂的恶魔，淡淡地下令道：
“自相残杀。”
所有的恶魔都扭打在了一起，它们激动地尖叫着，疯狂地怒吼着，兴奋地颤抖着……
他们愉悦地相互屠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