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day’s Tentacle Young Lady Is Also Going To Keep Humans Captive! – Chapter 714

第二十三章：安眠之卵
　　我看见了马特维司令眼中那难以遏制的好斗和丧失心智的疯狂，我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对鲜血有着难以遏制的渴求，甚至，我都能听见他脑内的幻听。
　　我仿佛听见了那屹立在虚境黄铜与骸骨王座上的血神不断鞭策着、教唆着自己的追随者，让他们去城市，乡镇，村庄发动一次又一次的围攻与屠杀。
　　在还未进入到马特维司令的病房前，我就猜到血神会对这个试图掀起战争的老人降下恩泽。
　 洽印〟琦捌 芭球企】刘壹　毕竟，祂司掌战争、杀戮、野蛮、仇恨、杀戮、破坏、愤怒、狂暴、杀戮、战斗、**和大男子主义和杀戮。除此之外，祂还象征着勇气、竞争、决心、胆量、纪律、体育精神、荣誉、冲动、迎难而上、适者生存。
　　即使大多数时候祂只是在不停地生气。
　　“害……不出所料啊，不出所料……”
　　几乎所有的砍砍在看见我的时候都会兴奋地颤抖，并试图拿起周围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砍向我，好像我就是他们的经验宝宝——亦或者说，他们似乎认为这样能取悦我——就和有的魅魔在看见我之后会主动献殷勤一样。
　　而我往往也会满足他们。
　　我会拿起一把剑和那些血魔缠斗在一起，我也会和邪魔来一场魔法表演，亦或是让那些魅魔体验最最极端的痛苦和绝望……疫魔就算了，他们憨的可爱的同时又臭地可怕。
　　当然，这次我可不能那么做。
　　虽然我已经是见惯了各种恶魔，但是，格蕾丝毕竟不是我，当马特维司令变成现在的模样的时候，待在这里的每一秒对于格蕾丝而言都是一种强烈的折磨，而她也小心翼翼地对我提问道：
　　“阿芙洛狄忒小姐的药物……能对爷爷生效吗？”
　　我从格蕾丝的眼中看见了深沉的绝望，我知道她带我来到这里大抵是抱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但是，我是谁啊？
　　我可是神奇的阿芙洛狄忒。
　　如果只是单纯的罹患血液病，那么，赫拉斯堡的小城主赫尔曼单从症状上来说比马特维司令严重太多了。
　　而在我的眼里，最无药可救的并非是在绝望当中成为恶魔的一员，最无药可救的，是和小拇指一样自甘堕落而不知，最终陷入到那种理智的疯狂、无形的扭曲当中。
　　“没问题，就是接下来的这一幕需要你回避一下。”
　　让格蕾丝回避主要是考虑到两点。
　　第一，我有一些关于叶卡琳娜的问题想要询问马特维司令，而那些问题，格蕾丝不需要也最好不能让她知道。
　　而第二，就是我有PTSD。
　　毕竟，接下来我要使用安眠之卵，而关于安眠之卵，我有那么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和不太好的名声。
　　对于我而言，安眠之卵其实算是一种签到就送的廉价奖励，毕竟我每天付出的劳动就是赞美初原和在马格努斯神父面前赞美初原，但是，即便如此，我对使用这种道具依然非常小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知道人类会为了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
　　设想一下，如果安眠之卵的事情被公之于众，多少陷入绝望的感染者将会找上门来道德绑架？又有多少不怀好意的家伙会找上门来抢劫？
　　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格蕾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走出了这个比起病房更像牢房的房间，看着格蕾丝忧心忡忡地离开的背影，我淡淡地自言自语：
　　“别怪我，要怪就怪梅方妍那个混蛋吧。”
　　而我也取出了《初原典仪书》，从中取出了一颗安眠之卵。
　　安眠之卵的外表，看上去像是浑身上下长出红色长毛的鸡蛋，而在那鸡蛋上，还有一个拇指大小紧闭的浑圆眼球，初原的恩赐大多都看上去怪诞，而从丑陋果实的来历来看，这些道具的产生方式，或许也不那么人道。
　　但是，我不在乎。
　　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强大的武器不人道，但是高效。
　　“去吧，安眠之卵啊。”
　　“睁开眼睛，驱散邪祟。”
　　“愿世上再无灾厄。”
　　怪诞的长毛蛋在我的手心快速地颤抖了起来，它的每一根毛发都在颤抖当中直立起来，而那紧闭的眼睛也缓缓睁开。紧接着，那些原本我没注意到的、隐藏在红色长毛下的五官也缓缓地移位、组成了一张无比怪诞的单瞳人脸。
　　那张怪诞的单瞳人脸张开了大嘴，发出了无声的尖叫，血泪从单瞳落下，红雾从嘴中扩散。
　　那些红雾缓缓飘荡，直到包裹了马特维司令的身躯。而我看见了那些红雾消弭了那些怪异的犄角和倒刺，消弭了他眼里的嗜血和疯狂。
　　他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但我手中的安眠之卵也失去了那充满灵性的模样，变成了一张软塌塌的空壳。
　　少女比先前敏锐了许多，她现在已经能察觉到终焉之网和命定之死，而她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场仪式天平两端的等价交换。
　　“一人牺牲，一人得以升华……”
　　直到一声声年迈的咳嗽打断了少女的沉思。
　　“咳咳咳……咳咳咳……”
　　马特维司令清醒了过来，但是少女并未靠近老者，相反，少女依然对他保持了相当的警戒。这种小心并非是毫无来由的，毕竟有着赫尔曼的先例在前。
　　直到现在，赫尔曼都经常会梦见虚境的场景，而在他的梦中，我是一团无法忍受，无法形容，无法理解烟雾。
　　在他眼中，那是一片由黑色星宿和垂死世界组成的活沼泽，是无数庞然而扭曲的星云组成的腐烂星系。宇宙蛆虫啃食着无限的根基。银河瘟疫吞噬着一切血肉，在无尽的饥渴中将一切化为畸形的残骸。这是生命之风**的黑暗镜像。一切光荣都消失了，一切希望都破灭了，雷鸣般的尖叫声在虚空中回荡想把他赶回去。无数的哀嚎在痛苦和绝望中响起，永远为永远不会到来的东西而哭泣。在下面，有什么东西开始从爬出那肿瘤一般无限肥大的黑暗中心。它无形无影，却又形态万千：又胖又瘦，像一缕烟，似一滩油，不断往上扩散。那烟雾有圆圆的眼睛，就像死寂冰冷的太阳，咧开的大嘴如同地平线一样宽广。祂笑呵呵地从祂的庄园里出来，开始漫长而艰难地向花园攀登，祂的手指像彗星抓向虚空。月亮被压倒在那不可思议的体积之下，群星也熄灭了。
　　好在，或许是因为马特维司令的症状更轻，他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疑惑地将目光投向我，道：
　　“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