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day’s Tentacle Young Lady Is Also Going To Keep Humans Captive! – Chapter 731

第四十章：一如繁花盛开
　　此前，我和洛雅讲述过自己在格洛拉瑞地下世界的所见所闻，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变成了暗月的狩猎魔女辛西娅。
　　在最开始的时候，洛雅还对幽邃这种灵魂沉淀物没有概念，但是，当洛雅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
　　她吐了。
　　“哇！”
　　洛雅直接把刚吃没多久的晚饭给吐了出来。
　　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力量都是具有两面性的，我的力量来自于初原和祂所具备的深刻矛盾之中，而洛雅的视觉既让我们的精灵小姐拥有了强大视觉的同时，也很容易让她受到一些幽邃的精神污染。
　　我立刻就凑了过去，一边小心翼翼地拍着洛雅的背部，一边轻声问候道：
　　“没事吧？”
　　在一番严重的呕吐之后，洛雅立刻就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身后，不再去直视幽邃。
　　在这样做了之后，洛雅的恶心很快就得到了好转，而在休息了十几秒之后，洛雅也终于有力气说话了。
　　“没事没事……这视觉是暂时不能用了。”
　　看见洛雅的状态渐渐好了起来，我的心情也变得愉快了许多，但是，洛雅的异常也让我冥冥之中感觉到，幽邃这种物质的表象或许和本质并不一致。
　　“你看见了什么？”
　　她掏出了纸巾，先是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擦了擦嘴巴，然后，才对着我解释起幽邃到底为何物：
　　“幽邃吗？这个物质的名字确实取得好，而它的确也是芙芙所说的……灵魂的沉淀物。”
　　洛雅挺起了腰板，看向了我，而这次，她眼中的紫色已经褪去，她不再使用那种特殊的视觉来观察普兰卢恩，而我也从她的眼中看见了严肃和警惕。
　　“但是，这并非是幽邃的全部——就像是芙芙还不知道哪个叫做暗月的巨构被创造出来的目的。”
　　“等等……巨构，你所暗月不是一个外神，而是精灵创造出来的巨构？”
　　“之前我还不确定，但是，现在我有了足够的信息。”
　　这就是精灵的视觉所带来的强大能力，仅仅只需要惊鸿一瞥，洛雅就能够获得普通人类完全无法获得的情报，有谁能知道暗月是谁？又有谁能搞清楚幽邃的本质？
　　只有洛雅能做到。
　　或者说……只有洛雅这样的种族，才能创造出暗月和幽邃这种扭曲的存在。
　　“先和芙芙说一说幽邃吧……这种物质是灵魂的沉淀物没错，但是，它与此同时也是灵魂的分形、压缩和扩张——举个比较恰当的例子，红水银是现实物质的压缩，那么，幽邃就是思想与灵魂的内化。”
　　我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理解洛雅的话。
　　“再详细一点？”
　　洛雅眨了眨眼睛，她先是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她对着我露出了一个笑容，道：
　　“来，芙芙，把手给我。”
　　？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我还是把手伸向了洛雅。
　　十指相扣，洛雅的眼眸再度被浓郁而明亮的紫色点亮，而这次，她将视线转向了幽邃。
　　“呕！”
　　“呕！”
　　这次，我们俩都吐了。
　　我和洛雅是有点心意相通的成分在的，在洛雅使用那特殊的视线的时候，我只要和洛雅进行肢体接触，我也能获得同款的能力。
　　也正因如此，我看见了幽邃的本质。
　　我看见了无数的灵魂和思想在黑暗当中沉沦，每团宁静的黑暗当中都平等地存在着相同的思想和灵魂。
　　所有人类、精灵的思维都在黑暗当中沉沦，黑暗的内化宇宙如深海一般承载着旧日的知识、记忆和情绪。几乎没有外在能量能影响到宁静与安详。
　　这就是黑暗的本质……幽邃。
　　精灵的视线解析了深藏在其中的信息，海量的信息几乎是在瞬间就压垮了我和洛雅的精神，随之而来的就是强烈的耳鸣眼花和身体的巨大排异反应。
　　在哇哇哇地将晚饭吐出来之后，我甩开了洛雅的手，一边擦着嘴巴，一边骂骂咧咧地用幽怨的目光看着那个精灵小姐。
　　“好你个洛雅……”
　　洛雅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坏笑，她笑得很开心，毕竟，刚才她完成了一个非常成功的恶作剧。
　　“你就说有没有把幽邃的本质弄懂吧……”
　　虽然我有些不太高兴，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洛雅帮到了我。
　　“懂了，我在格洛拉瑞地下世界击败的那个暗月信徒亚尔弗列得说的其实没错……幽邃的确是宁静温暖的，而幽邃对人类的感染行为本质上是一种同化……精灵创造出幽邃是为了保存文明？我似乎在幽邃的内部看见了一种独特的‘一花一世界’一般的内化宇宙。”
　　“有点像是红水银。”
　　“是的，有点像是红水银。你们的祖先能创造出这东西也真厉害。能想到以这样的办法逃避虚境。”
　　在分析一个新的事物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提出两个问题。1：谁是受益人，谁承担了代价？2：我应该从什么立场来看待这件事情。
　　而幽邃的受益人肯定是那些已经被同化的精灵，他们享受了幽邃内部的“宁静”，免除了虚境的对精灵的强大负面影响。这就像是经典的科幻电影当中“意识上传”。但是，这种意识上传是不可逆的、建立在对灵魂的污染和同化上。
　　反正，换做是我的话，我是不会用这种方式来逃避虚境。
　　而在面对我的幽邃的赞扬的时候，洛雅显然有些不太满意。
　　“很厉害吗？我倒是觉得他们很胆小。”
　　她看着那些令人作呕的黑色黏液，看着一条条巨大的黑色蛞蝓在其中缓慢蠕动，眼中满是鄙夷。
　　“物质世界的美丽在于生命的繁华，但是，我只在幽邃当中看到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巨大统一。”
　　“或许，就算只剩下一滴幽邃，这种无限分形的特质也能让储存在其中的思想和灵魂得到保存。但是，芙芙说的那种宁静，就像是陷入了热寂的宇宙一样暗淡无光。”
　　紧接着，洛雅抬头，看向了地底世界天空之上的虚假的星空。
　　群星在她的眼中闪烁，一如繁花在大地之上盛开。
　　“一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一群被虚境吓破了胆的懦夫。就算恶夜来临，就算群星会熄灭，但是生命之火不会，生命未曾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