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国崩溃
我坐过波音，也坐过空客，甚至在我混乱的记忆之中，我还坐过空军一号。
虽然我感觉空军一号做得最舒服，但是，总觉得弍蹴⊙”,洽珊吧器医彡<靈梦带着一股臭脚丫子味。
至于柳德米拉开的飞机，我本来以为这是一辆舒舒服服的商务飞机，但是，它其实方便将特工投送到世界各地的一个便携式行动基地。
“步枪狙击枪手枪手榴弹……还有反坦克武器和遗迹战术核弹？我能拿一点么？”
叶卡琳娜在登机之后，立刻就注意到了柳德米拉的这些装备。
喜欢重工、军工和冰冷金属感的叶卡琳娜顿时就两眼放光。
但是，柳德米拉虽然有些宠溺叶卡琳娜，却拍掉了叶卡琳娜的手。
“不行，你现在拿走一件，我保护你的时候就少一件用。而补充这些东西很麻烦，你还是自己收集去吧！”
而柳德米拉在登机之后，先是打开了柜子，拿出了两个降落伞包，分别丢给了我和叶卡琳娜。
正当我投以疑惑的目光的时候，柳德米拉对着我俩解释道：
“当地是个县城，和赫拉斯堡差不多大小，没有机场，你们得跳伞下去。”
叶卡琳娜接过降落伞包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她检查了一下拉链和伞包的，确认了一下没有损坏之后，就对着柳德米拉点了点头。
但是我却瞪大了眼睛，有些瑟瑟缩缩地对着两个斯拉夫女超人说道：
“喂！不要把我的命不当一回事呀！阿芙的命也是命！我可没经历过跳伞训练！”
柳德米拉抖了抖肩膀，似乎完全没有把我的生命安全当一回事。
“没事儿！我们诺斯威格勒的女孩子天生就会跳伞！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随后，她就把自己的眼神朝着叶卡琳娜的方向撇了撇，意思是叶卡琳娜会帮我把关的。
叶卡琳娜的刻印能让我的落地速度大大降低，而这的确能帮我轻松地落地……但是，我还是有些害怕。
害怕到有些想尿尿。
就在飞机启动的时候，绑好了安全带的我也朝着前方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柳德米拉的身上。
这个强悍的克格勃女特工不仅没有系上安全带，还倒出了一杯烈酒，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飞机上有厕所嘛……我、我想尿尿……”
“厕所倒是有，不过，我不建议你去上厕所……”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柳德米拉也朝着前方指了指。
“这架飞机原本是轰炸机，而它的厕所是我们自己改装出来的，因此，相当不可靠。飞行过程中的气流可能会让那些东西喷上来。”
。。。
“那我还是憋着好了。”
飞机在飞行过程中的感觉还算是比较平稳，飞行员也是一个英姿飒爽的毛妹，给我的感觉十分可靠。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诺斯威格勒国内女兵和女特工的数量相当多。
这不仅仅是因为彼得大帝留下的男女平等的遗产，也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让大量的男性死在了战场上。
不过，说起这个世界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个世界的政局现在还很紧张，但是不是那种美苏对峙的紧张，反而更加接近一战结束后的那种紧张……毕竟，这个世界没有铁幕，我也不能用我熟知的世界去套这个世界。
我要辩证地看待我的记忆，也要辩证地看待这个世界。
不过，漂亮的毛妹倒是不嫌少，有谁不喜欢英姿飒爽的女兵呢？
而在此期间，我和柳德米拉也交谈了不少，关于世界政治，关于地缘政治，其中，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目前的诺斯威格勒的政局了。
诺斯威格勒共和国的前身是诺斯威格勒帝国，而帝国从濒临崩溃到后面的庞然大物，都是彼得大帝一手早就的。
我的记忆里有一本书，德国的政治学家马克思·韦伯的一本书《政治作为一种志业》里，其中提到了权利的三个来源。
第一：魅力型权威。第二：传统型权威。第三：法理型权威。
首先，彼得大帝依靠强大的个人魅力，不仅拉拢了许多的国内外的盟友，并且让帝国的官僚体系都能顺应他的号召。
其次，他自己本身就是帝王，在传统上，他就是诺斯威格勒的国王，他本身就具有传统型权威。
最后，他也解放了农奴和贫农，完全推翻了原本的封建体系，也获得了阶级斗争带来的法理型的权威。
彼得大帝是千古一帝，三种权力来源都拉满了。
但是 ，现代的诺斯威格勒共和国却不一样。
第一：现在的国家首相名义上是摄政王，但是摄政王本身个人魅力完全比不上彼得大帝。
第二：在传统上，诺斯威格勒是一个君主制的大帝国，共和和诺斯威格勒的人民八字不合，自然也缺乏传统型权威。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彼得大帝经过了阶级斗争获得了中下层的支持，但是，现在的诺斯威格勒中央却没有。人民名义上获得了当家做主，但是生活水平在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之后不进反退。法理型的权威是缺失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诺斯威格勒的中央对地方的掌控力大大地减弱了，诺斯威格勒出现了唐朝中期安史之乱前的那种局面。
对于诺斯威格勒的内忧外患，我完全不感到意外。
我反倒是意外为什么这个国家还没有崩溃，这个国家的人民也太能忍了。
现在的共和国的三种权力来源都在一定程度上丧失了，这个国家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外部敌人，迟早会解体，这个国家的权力一定会进行再分配迩玖陵wu衫覇琦尹③。
“怎么样？聪明的阿芙洛狄忒小姐对诺斯威格勒的政局有何见解？”
在和我讲完了政治局势之后，柳德米拉也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我。
她只是一个特工，虽然想要帮助这个国家，但是，很多事情已经由不得她了。
她的利益也已经被政府和机构捆绑，很难在内部为这个国家庞大的官僚集团做出改变了。
而我的评价也很简单：
“共和国、共和国，共而不和，何以成国？”
我最开始的目的的确是来抱大腿的。
我本来以为这个世界正处于冷战的状态，但是，经过柳德米拉的一番讲解，我知道自己的分析有误。
我本来期望自己能够拿到百亿补贴的恰饭，吃点诺斯威格勒的军事和经济援助，但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将死的共和国。
请别误会，我并没有因为拿不到援助而感到失望。
因为，比起从超级大国手指缝里漏下来的那点狗粮，我更愿意趴在超级大国的尸体上敲骨吸髓。
是时候想办法引爆诺斯威格勒的内部矛盾，并且趁着内乱爆发的时候顺便侵吞军事资源和国有资产了。
“那你对这个国家有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呢？”
“站在统治者的层面，我或许会选择发动一场全面战争，利用外部仇恨来反向促进政治改革，并且利用外部矛盾来进行再分配。”
我做出了和马特维将军一样的打算，因为外患带来的压力的确是大于内部的权利争端的。
当然，这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就是打赢了美墨战争的美利坚，分担了内部矛盾还得到了不少的土地；打输了，那就是输掉了日俄战争的沙俄，国内革命压不住，外部敌人打不垮，只有一个“寄”字了得。
而叶卡琳娜显然不喜欢这样的结论。
“怎么你也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因为官僚系统的惰性让政治改革基本上完全不可能实现啊……”
“政治体系……没有重新洗牌的可能性么？”
“有啊……不过那叫内乱、或者革命，死掉的百姓只会更多。”
。。。
虽然有了一点点的头绪，但是，依然不懂政治的她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叶卡琳娜仿佛明白了这些高位者的难处，但是，同时又无法理解。
“真是搞不懂政治……还是机械和金属更加容易理解，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但是，叶卡琳娜喜欢数学和机械，我不喜欢。
“的确啊……女人兄弟会背叛你，但数学不会，不会就是不会 。”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叶卡琳娜愣了好几秒，随后，她才察觉到这个笑话的含义。
“噗嗤！”
“你明明数学很不错。”
“擅长不代表喜欢，我就不喜欢政治。”
没错，我知道趋利避害，我擅长政治迫害，我也知道借刀杀人。
但是这不代表我喜欢这么做。
我喜欢摆烂，我喜欢躺平，我喜欢毛茸茸的、软乎乎的玩具，我想让我自己生活在一个安逸的生活里。和自己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
每天吃着鲍勃做的饭菜，去马格努斯神父身边祈祷，去花园看望莉莎丽莎，看着施耐德的工作。
而这一切都是奢望。
宇宙是事先设计好的，那深刻的对称性，以某种方式，铭刻进我们的脑海里。
而我生来就背负着无法抗拒的命运。
不过，也就是在此刻，柳德米拉站了起来，走到了舱门边上，一只手抓着扶手，打开了舱门。
“好了，差不多了。你们已经到目标地点了。自己穿好降落伞，跳下去吧。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马克西姆大公可能不在这里，但是，耐心等待，你们已经能等到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