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第191章 搖啊搖
夜晚，陽台上。
老人與少女共同望向眼前這座被夜色籠罩的城市，彩色的霓虹燈照亮了人類的文明，川流不息的車輛代表著晚間依舊未眠的那一批人……
人間凡塵景象盡收眼底，老院長平靜的望著這些，卻幽幽的嘆了口氣。
“唉，沒想到啊，想我單某也六十有七了，卻是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與魔法少女接觸。”
說著，他又感慨的望向了身旁的“青年”。
“好了，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孩子們都睡了，你還是以正常的模樣與我相處好了。”
“青年”點了點頭，身上的光粒再一次潰散，從光芒中脫離而出的依舊是那位黑髮朱瞳的少女。
“抱歉，隱瞞了你們這麼久，我……”
“沒事，魔法少女作為城市的英雄，隱瞞身份什麼的不是應該的嗎？”
“倒是我早該想到的，能讓楊醫生束手無策的侵蝕症，在你手中卻能不靠任何儀器的治癒……這種堪稱奇迹的能力，也唯有魔法少女才能辦到了吧？”
老院長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只是那份笑容，卻帶著份釋然。
這份釋然少女看在了眼中。
“看來我隱藏身份的這段時間……給老院長您帶來了許多苦惱。”
“苦惱算不上，不過是我一個老頭子的胡思亂想罷了，曾經我也懷疑過你的身份，一個一出手就能解決福利院財政危機的人，一個能夠治癒侵蝕症的人。”
“你所擁有的權力和能力，幾乎已經是這座城市金字塔頂端的那一批人，我這一小小的福利院並不能給予你什麼，突如其來不求索取的幫助讓我一時間有些惶恐……”
少女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聆聽著老院長的講述。
“我年輕的時候也曾在政府工作，也與特策局有些接觸，因此我也知道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東西，那些擁有著魔力的一批人，不僅僅是魔法少女，還有魔術師……”
“就我所知道的案件之中，有些魔術師為了追求自己所嚮往的東西和理想，會用活人去做人體實驗，當時的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可能。”
“但那時的我也只能擔心，畢竟我早已脫離了政府的工作崗位，淪為的一個根本說不上話的福利院院長。”
老院長一陣苦笑，那笑容中不知是帶著無力還是無奈，亦或者兩者皆有。
“但在後來與你的接觸之中，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對孩子們的教育與照顧是發自內心的，不帶一絲一毫雜質的，你看向他們的眼神就像看向自己的孩子一樣。”
“那時的我對你徹底放心，但依舊好奇你的身份，可見於彼此之間的關係和禮貌，我也不好開口去問……今天這個纏繞我快六年的疑問，總算得到了解答。”
雙手背在背後的老院長扭過頭，透過老花鏡那雙渾濁的眼神，此刻在月光的拂照下，不再渾濁，而是帶著如皎潔月光一般的溫柔。
“原來我一直看好的小夥子是個女娃娃。”
他慈祥的笑著，那眼神就像注視著自己的親孫女。
對上老人慈祥的目光，少女不躲不避。
“人生在這社會上，總有一些身不由己的事，見過的事情多了，也變得思前顧后了起來，一直隱瞞您的現在，真的很抱歉。”
“呵呵，無妨，無妨，老頭子我能理解，魔法少女隱瞞真實身份再正常不過了，倒是說你一開始不隱瞞，直接以魔法少女的身份大張旗鼓的來到福利院老頭子，我才要懷疑呢。”
少女點了點頭，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也懸了下來。
“所以這次坦明真實身份后，日後還會來看孩子們嗎？”
“會的，只要他們還記得我，不過以後來的頻率肯定就要減少一些了，畢竟……”
畢竟以魔法少女的身份頻頻去接觸老院長和這些孩子，對於尚且屬於普通人的他們而言，並不算是一件純粹的好事，自己所肩負的，所背負的，仍有一些隱藏在暗處的危險尚未解除。
“這個我明白，只要你還有時間來看看孩子們，就已經很不錯了……話說回來，老頭子我年輕的時候也是不折不扣的魔法少女粉絲呢……”
“那時候天泉市最出名的魔法少女是青蘭大人，我的收納柜子里還有許多有關於她的海報和周邊，那時候最渴望的事就是能搶到一張魔法少女的親筆簽名，所以……”
老院長嘿嘿一笑，從兜里抽出兩張照片，一張遞到了少女的手中，另一張則夾著一支筆。
南郁離有些詫異的低頭看向照片，照片中正是剛剛自己哄孩子睡覺的側顏，小床旁，朱瞳的少女輕聲哼著歌謠，如墨水渲染的長發柔柔的垂下，畫面靜謐和諧，甚是美好。
少女看著老院長臉上掛著的那堪稱老頑童的笑容，也不禁失笑，接過兩張照片，拿過筆，並在第一張照片上籤下了曼陀羅的三個字。
另一張則被她揣進了兜里，留作紀念。
走廊內。
離瞳抬手捋了捋額頭有些散亂的劉海，眼中盡顯疲憊。
“總算是將那麼多小傢伙全部哄睡了。”
說話間，她朝著身旁的少女投去敬佩的目光。
自己總共也就只哄了兩三個寢室的孩子睡覺，要知道，大部分的孩子可都是身旁這位前輩的功勞。
“回去嗎？天都徹底黑了。”
“再等等，陪我從宿舍那邊再走一趟吧，再讓我多看看他們……”
“嗯。”
宿舍的走廊，透過窗戶能夠看到每一位孩童恬靜的睡顏，小孩子白天多麼有活力，晚上就睡得有多麼熟。
終於在檢查到最後一間時，少女的目光輕輕掃過，正準備離開，突然一道小聲的呼喚喊住了她。
“大哥哥。”
南郁離扭過頭，望向那脆生生的呼喚聲源，只見最後一間宿舍靠窗戶旁的床上，一位稚嫩的女童正睜著大大的眼睛看向她們。
少女推開窗戶，柔聲詢問。
“怎麼了？小霖，還不睡嗎？”
“睡不著。”
小霖也很是懂事的將聲音壓低。
“大哥哥，能再多陪我一會兒嗎？”
少女扭頭看了看天色，正色的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
一人一孩子，目光相對，一時間靜默無聲。
卻是小霖率先出聲，打破沉默。
“大哥哥，你是魔法少女嗎？”
“是。”
“那大哥哥，我以後也能成為魔法少女嗎？”
“只要心懷愛與正義，小霖如果有這個夢想的話，未來也一定可以的。”
少女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頭。
“大哥哥，我如果以後成為了魔法少女，可以去找你嗎？和你一起並肩作戰，就像電視上那樣。”
孩子的聲音中帶著股莫名的興奮。
“當然可以，但想成為魔法少女一定要快樂健康的長大，所以小霖一定要聽院長的話，一定要每天都快快樂樂的。”
“嗯，我聽大哥哥的。”
……
……
“大哥哥，我有點困了，你能不能在唱一下之前歌？”
不知這樣一問一答，聊了多久，女孩的眼皮微微向下耷拉，顯出睏倦之態。
“嗯。”
少女點頭，酒紅之眸微光流轉，她微微啟口。
“搖啊搖～”
“十五搖過春分～就是外婆橋～”
“盼啊盼～”
“阿嬤阿嬤地～甜甜叫～”
“吵啊吵～”
“米花糖掛嘴角～總是吃不飽～”
“美啊美小腳橋上翹啊翹～”
月光下，墨發的少女依偎在床旁，輕拍著女童的後背，口齒間輕哼的歌謠是這世間最溫柔的呢喃，輕柔的嗓音將安寧帶入孩子的夢中，直至那份甜美與母性的溫暖引誘著女童安然入睡。
ps：諸位讀者，除夕快樂！
由於是大年三十的原因，晚上大概率是沒辦法在十二點之後再更新了，所以就提前祝願大家新年快樂了。
新的一年，沒有太多言語所述，衷心祝願各位，健康快樂度過這一年，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