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第225章 交手
面對一位恆晞級魔法少女的壓迫，海倫娜依舊能夠做到面不改色。
“不錯，單憑這份膽量，你的成就就不僅僅會止步於此了，只可惜你沒能生的早一點……”
罌粟食指勾上了紅唇的嘴角，她的嘴角旁有一點媚人心魄的美人痣，鮮艷的紅唇更是如玫瑰花一般濃烈。
“我再提醒你一次，現在跑還來得及。”
“我這個人比較重視人才，畢竟這個世界的困境，絕非一人能夠解決，我預感到你是對未來有用之人，才放你一馬，你可不要心裡沒有數啊～”
她巧笑嫣然，可嘴角勾勒起的弧度在海倫娜的眼中卻更似毒蛇彎曲的蛇牙！
“而且我看你身上並沒有穿著審判庭的審判服，以你的實力既然沒有加入審判庭，那麼就應該是調查院了～”
“如果是調查院的話，你或許還得叫我一聲祖師奶呢～”
海倫娜的眉頭猛地蹙起，她從罌粟剛剛的話語中似乎捕捉到了一些關鍵信息。
“你猜錯了，我既不是審判庭的，也不是調查院的，我是監察委員會的委員長，今奉女王之命，你違反了《查拉圖斯特拉血契》，依法將你逮捕。”
深幽色的漩渦在這片純凈的天空蕩起漣漪，海倫娜將手伸入漩渦之中，緩緩的抽出了那柄隨她征戰多年的修羅戰刀。
“監察委員會？呵，沒聽說過，看來在我不斷的這段時間，已經發生了許許多多我不知道的事了。”
“不過既然我剛剛已經開口說過了，我就好事做到底，不做這個謎語人，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吧～”
“其實，如今王庭的調查院就是我一手創辦的，調查院內的等級，程序，制度全都經由我手，是我創造了調查院的賢者體系，而我本人也是調查院的第一位大賢者！”
“只可惜你不是調查院的人，如果你是調查院的賢者，我還真想看看在你得知真相之後臉上會露出多麼有趣的表情呢～”
罌粟扮掩著嘴，毫無顧忌的猖狂的笑了出來。
海倫娜的眉頭越皺越深，握緊斬刀刀柄的雙手，指節也用力的泛白泛青。
“很好笑嗎？但我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好笑的事。”
海倫娜的聲音讓罌粟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放下了手，收斂住了臉上的笑意。
“所以呢？你想幹什麼？想對我這個讓王庭沾上污點的罪人施以什麼樣的刑罰呢？”
說著，她還攤開了手臂，做出一副好似可以隨意被凌辱的模樣。
“我將以我的刀，將你驅逐！”
天空突然裂開蛛網狀紋路，血色光斑在雲層間遊走。
“好嘛～那就讓我瞧瞧，直到戰鬥的末尾，你的刀是否能夠成功撩開我的裙擺呢～”
罌粟臉上依舊保持著那魅惑的笑容，但這並不妨礙她手上的動作，指尖纏繞著暗紫色電弧，方圓十里的重力場開始扭曲。
老前輩跟晚輩過手，當然是要展露出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了，比方說，禁咒。
【猩紅法典•第七重禁咒•血獄天秤】
海倫娜的軍靴驟然在空中踩出疾風，修羅戰刀迸發出暗紅血光。
刀鋒劃過的軌跡竟在重力扭曲中保持筆直，這是她特有的“絕對領域”，她所造成的傷害具有一定“真實”的效果，這種真實性不僅作用於肉體，同樣也作用於魔法。
但刀氣尚未觸及罌粟的裙擺，就在半空碎成星屑。
“要教教晚輩怎麼用刀嗎？”
罌粟輕笑，腳下浮現暗金色魔法陣。海倫娜瞳孔驟縮。
那樣的魔法術式，她認得，她曾經在王庭的魔法圖書館的第三層某本典籍中看到過。
是時間魔法，時之砂！
戰刀瞬間裹上銹跡，刀柄處的魔晶開始風化，千鈞一髮之際，海倫娜咬破舌尖，鮮血在刀身繪出古老圖騰。
【修羅魔法•黃泉返】
血色刀光逆流而上，竟將時間魔法斬開裂縫。
罌粟終於收起笑意，右手在空中虛握，整片空間像被揉皺的紙張般摺疊，海倫娜的左肩突然出現貫穿傷。
這不是物理攻擊，而是直接修改了”存在”本身的法則。
“能夠在時空間隙里傷到我…”
海倫娜抹去嘴角血跡，戰刀插進地面。紫色毒霧從她傷口湧出，卻在觸及皮膚時被銀光吞噬，監察委制服內側綉滿反魔法符文算是起到了作用。
她突然暴起，刀鋒劃出二十七道殘影，每道殘影都在不同時間維度發起攻擊。
【修羅魔法•黃泉渡】
罌粟的紅裙被削去一角，這位恆晞級魔女終於召喚出自己的魔法武裝，那是一本封面鑲嵌人骨的猩紅法典。
書頁翻動間，天空降下黑色雪片，接觸到的草木瞬間結晶化。海倫娜的領域開始崩解，修羅戰刀刀身顫抖，發出悲鳴。
就在這時，少女耳畔響起曼陀羅的密語。
“記住，坐標既是錨點，也是利刃。”
純白禮劍從虛空浮現的剎那，所有結晶雪片停滯在空中。
劍柄處，那藏匿在純白花瓣中的齒輪開始逆向旋轉，被法典修改的法則正在重置！
海倫娜感到某種浩瀚意志灌注全身，她終於有些明白這柄劍為何被稱為“坐標”了。
能涉及到法則之力，這柄劍的本身或許也是某種法則。
禮劍與法典相撞的瞬間，空間像打碎的鏡子般裂成無數碎片。
每個碎片都映照出不同的戰鬥結局：有時海倫娜被毒霧腐蝕成枯骨，有時罌粟的手臂被割開一道傷口。
最終所有可能性坍縮成現實——海倫娜咳血倒飛了出去，罌粟暗紅色的裙擺被削去了一大塊，露出了裙擺內側一蓋的雪白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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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方圓五里化作充斥著法則亂流的禁區。
罌粟有些驚詫的看了看自己的裙擺，又看向了那艱難站起身，伸手抹去嘴角血跡的海倫娜，最終將目光放在了她另一隻手上所抓握的那柄純白禮劍。
“坐標？竟然在你手上？”
“雪蓮那個表.砸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竟然願意把這柄劍借出去，我可記得當年她接過坐標的時候，可是將其看的比命還重要啊～”
海倫娜沒有接話，只是一味的保持沉默。
剛剛的那一番交手，讓她深刻的領會到了兩者之間的差距，她作為整個王庭的最強月皓級魔法少女，拼盡全力，每一次與對方的交手與碰撞，都有小木船一種身處漩渦，隨時隨地都會被撕扯成碎片的死亡危機感。
罌粟……很強，而且她絕對沒有使出全力，至少在女王口中，這位曾經的王庭支柱之一，最擅長的可是幻術。
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擅長編織幻夢的恆晞，她所散發出來的日之光，也如夢中那般虛幻，讓人感到不真切……
剛剛要不是出其不意使出坐標，自己絕無可能斬破她的裙擺，甚至現在自己也絕無可能，只是受了內傷，口吐鮮血倒飛出去這麼簡單。
女王陛下既然認識到了敵人如此強大，又為何讓她迎戰？
正常狀況下，她連與罌粟的交手都極為勉強，更別提任務之初要求的攔住了，難道……
海倫娜腦海思維一頓，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女王陛下很有可能知道曼陀羅私底下將坐標借給了自己，所以才如此放心的交給自己這次任務。
少女吐出一口濁氣，緩緩在半空中站了起來。
“不過經過剛剛那一番交手，你倒也是稱得上一句後生可畏。”
“剛剛那些能夠無視一定魔法特性的血色刀光應該就是你的專屬魔法吧？”
“很不錯，從我的角度而言，你擔得上這樣的稱讚。”
罌粟笑出了聲，獨自鼓起了掌來。
在這偌大的天地，唯有她一人鼓掌，可他似乎卻並不覺得尷尬，只是看向海倫娜的眼神愈發的充滿欣賞和渴求欲。
“贊謬了，如果你能聽我之前的勸阻離開，我們之間本不必爆發這一場戰鬥……罌粟前輩。”
猶豫了片刻，海倫娜最終還是在話語的最後添上了這句稱呼。
罌粟在聽到這聲稱呼后，臉上出現了短暫的愕然，隨後卻又釋然的笑了。
“好久沒聽人這麼稱呼我了，畢竟自從我離開魔法王庭之後，魔法王庭高層對我的印象應該是黑死教的紅衣主教才對，那些身上渾身冒著，仿若從腐朽棺材中鑽出的腐臭味的傢伙們，只會死板的叫我主教大人，可我並不喜歡這種稱呼……”
“果然，我還是習慣聽別人叫我前輩。”
“不過我倒也是佩服你的勇氣，自從我離開王庭之後，我應該就成了整個王庭最大的通緝犯，你所在的監察委員會我雖然沒聽過，但聽名字也應該是行使監察職權，這樣對一位王庭最大的通緝犯喊出尊稱，你難道不害怕其後果嗎？”
“到時候女王降罪，你未來的道路可能在某種意義上變毀了哦～”
說著，她有雙手環胸，眼神中冒出異彩，此時的她渾身散發出來的不僅僅只有魅惑，更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吸引人的魅力，就如同女王陛下一樣，只要往那一站，便是整個王庭的人心所向。
海倫娜捏了把汗，稍稍屏蔽了一下，這種若有若無魅力帶來的影響，剛想說話，卻聽之前還大打出手的罌粟向自己拋來了橄欖枝。
“不過我倒有一個方法，如果那個老女人不願意接受你了，你可以來我這兒，同為恆晞級，我自認為還是不比她差的。”
從眼神觀察，罌粟說出這句話時很是自信。
“不，您誤會了。”
海倫娜見這尊大佛不再執意觸碰雲中天，也不再有戰鬥的意思，只是一味的對自己感興趣，想與自己交談，也暗中鬆了口氣。
只要能攔住她就好，為此說些她感興趣的話倒也不足為慮了。
“女王陛下從未下達對魔法少女罌粟的通緝，王庭從事以來對您的通緝，都只標明了黑死教紅衣主教的身份。”
聽到這個回答，罌粟的眼神中劃過一絲略微的驚詫。
“呵……沒想到那個小心眼的老女人，竟然還能做到這一步，不過也無所謂了，自從她那一次朝我劈下那一斧子，並在我身上種下了詛咒以後，我就不可能再回到王庭了。”
“畢竟我和她所期望的道路不同，我們兩個早就該分道揚鑣了。”
她似乎回憶起了過往一些不太好的事，原本笑容連連的臉上突然變得陰沉了起來，冷哼了一聲。
“看你言語上那麼尊敬她，那麼維護她，想必是不願意跟隨我的。”
她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閃而過的遺憾神情。
“不過也罷，這些都是個人的選擇，強求可就沒意思了。”
“對了，看在你之前稱呼我前輩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點好處，或者說是交易。”
海倫娜的臉色陡然變得警惕又嚴肅。
“我不需要好處，也沒有什麼值得前輩您與我交換。”
“錯錯錯，當然是有的啦～”
她笑得嫵媚，伸手隔空指了指少女手中那柄純白的禮劍。
“你要是願意將坐標交給我，我說不定可以給你一個突破到恆晞級的機會。”
“我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你的氣息強度，達到了這個瓶頸，你應該很明白，想要衝破下一級的壁壘，絕不是天賦，能力，資源和積累能夠達到的，你需要的是資格……”
“突破到恆晞級的資格！”
“而坐標固然重要，就像你拿著它，都可以勉強跟我過上兩招，但你必須得清楚，能夠真正發揮出坐標之力的，唯有恆晞。”
“想清楚這是對於你自己未來人生道路最重要的一次選擇，我知道坐標並不屬於你，但現在它在你手上，說明你應該得到了坐標如今主人的授權，只要你把坐標乖乖交給我，我就有辦法讓坐標乖乖認我為主，而你能獲得的，就是成為這個世界上站在機頂峰的珍貴名額之一。”
“這個交易很公平，乖乖想好再做出決定哦～”
罌粟的聲音中帶著誘惑，與此同時，還特意抬頭朝著天空瞄了一眼，這個女人在明知道女王在監視這片的情況下，還肆無忌憚的挖女王的牆角，甚至企圖在女王的忠心手下手中換取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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