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第493章 密碼正確,緋櫻駕馭終末之殤?
第493章 密碼正確,緋櫻駕馭終末之殤?緋櫻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甚至忘記了呼吸,忘記了思考,只是怔怔地看著那蠕動的怪物重新鑽回泥土,只留下一個漆黑的洞口,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不。
不!
“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尖叫,從緋櫻的喉嚨深處爆發出來。
理智的弦,在這一瞬間徹底崩斷。
她像一道離弦的血色箭矢,瘋了一般沖向那個洞口,整個人縱身躍下,雙手死死地抓住了那怪物滑膩而堅韌的表皮,阻止它繼續下潛。
“給我吐出來!”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咆哮著,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與恐懼而扭曲變形。
“把她給我吐出來!”
然而,那巨型蠕蟲只是猛地一甩。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傳來,緋櫻整個人被狠狠地甩飛出去,在半空中翻滾了幾圈,重重地砸在遠處的廢墟之上。
劇痛從四肢百骸傳來,但她完全感覺不到。
她掙扎著從碎石中爬起,雙眼血紅,死死地盯著那隻再次試圖鑽入地底的怪物。
不行……
不能讓它跑了!
必須……
必須把小荷花救出來!
強烈的意念,驅動著她再次壓榨自己早已枯竭的本源。
“給我……動起來啊!”
她嘶吼著,像是在對自己的身體下達命令。
在她身後,奇迹般地,一朵絢爛的炎之花,與一朵無形的風之花,同時掙扎著綻放開來!
熾熱與狂風的氣息,僅僅是出現了一瞬。
然而,還沒等那火焰升騰,還沒等那風暴成型。
噗。
一聲輕響。
剛剛升騰的火焰,與剛剛掀起的微風,在同一時刻,悄無聲息地熄滅了。
彷彿從未出現過。
“呃啊!”
一股錐心刺骨的劇痛,猛地從她的小腹處炸開。
終末留下的傷勢,那道永不磨滅的烙印,再一次展現了它絕對的權威。
它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緋櫻的喉嚨,將她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希望,都無情地掐滅。
即便是桃夭留下的那片原初花瓣,在這一刻也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無法撼動這絕對的壓制。
“為什麼……”
緋櫻無力地跪倒在地,身體因為劇痛和脫力而劇烈顫抖。
“為什麼又是這樣……”
她看著那隻蠕蟲怪物的大半個身軀已經消失在地底,一股冰冷的絕望,如同最惡毒的寒流,瞬間淹沒了她的心臟。
是我害了她。
如果我能更強一點……
如果我沒有那該死的三分鐘限制……
是我……
都是我的錯……
無盡的悔恨與自責,化作了最猛烈的毒藥,瘋狂地侵蝕著她的意志。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在自己面前被吞噬,然後永遠地消失。
經歷了這麼多。
她依舊什麼都無法改變。
就在緋櫻的意識即將被這片絕望的黑暗徹底吞噬時。
她恍惚之間看到了桃夭的影子。
不行!
不能就這麼放棄。
帶著無論如何都要永不言棄的念頭。
緋櫻又一次站了起來。
而也就是在這一瞬間。
她小腹處那道帶來無盡痛苦的傷痕,忽然變得滾燙。
不,那不是灼熱。
那是一種更加深邃,更加恐怖的感覺。
一股冰冷、死寂、充滿了毀滅與終結氣息的力量,從那道傷痕的源頭,毫無徵兆地,轟然爆發!
終末之殤!
它不再是壓制緋櫻力量的枷鎖,在這一刻,它彷彿蘇醒了過來,將它那毀滅一切的本質,毫無保留地展現於世!
嗡——
一層肉眼可見的黑色波紋,以緋櫻為中心,驟然擴散開來。
沒有聲音,沒有光效。
只有純粹的、絕對的“終結”。
凡是被這黑色波紋觸及的災獸,無論是體型龐大的巨獸,還是迅捷如電的獵殺者,它們的動作都在瞬間凝固。
緊接著,它們的身體,從外到內,開始迅速地、無聲地崩解、風化、化為最細微的塵埃。
沒有慘叫,沒有掙扎。
就像是被橡皮擦從這個世界上粗暴地抹去。
成百上千的災獸,就在這詭異的寂靜中,成片成片地化為飛灰。
而緋櫻,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的雙眸,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只剩下一片空洞的、不含任何情感的死寂。
那股恐怖的終末氣息,正以她為中心,瘋狂地向四周蔓延。
她動了。
身影一閃,瞬間出現在了那隻即將完全鑽入地底的蠕蟲災獸面前。
那怪物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令它靈魂都為之戰慄的恐怖氣息,龐大的身軀瘋狂地扭動著,想要逃離。
但一切都是徒勞。
緋櫻只是面無表情地伸出了手,輕輕地按在了它的頭頂。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
那隻體型龐大的蠕蟲災獸,在她的手掌接觸到的瞬間,便從頭部開始,寸寸崩解,化作漫天飛揚的黑色塵埃。
終末的力量,將它的存在從根源上徹底抹除。
在怪物消散的身體內部,一個小小的身影顯露出來,無力地向下墜落。
緋櫻伸出另一隻手,穩穩地接住了她。
她成功將小荷花,搶了回來。
也就在她抱住小荷花的瞬間,那股籠罩在她身上,彷彿要毀滅整個世界的恐怖氣息,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緋櫻的身體一軟,抱著小女孩,雙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她低下頭,看著懷裡的小荷花。
女孩還活著,還有著微弱的呼吸。
但……
她的身體,變得乾癟而瘦小,皮膚上布滿了褶皺,原本紅潤的臉蛋此刻一片蠟黃,整個人彷彿被瞬間抽幹了所有的生命精氣,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怎麼會這樣?
緋櫻怔怔地看著懷裡的小荷花,大腦又一次陷入了空白。
明明……
明明已經救出來了。
為什麼……
還是這樣?
她明明救出了對方。
卻又好像,什麼都無法改變,什麼都無法做到。
此刻的瞬間。
一股比剛才更加深沉,更加無力的茫然與不知所措,將她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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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麼跪在那片由自己親手製造的、災獸化作的灰燼之中,抱著那個氣息奄奄的小女孩,一動不動。
……
女神神國,妖精的始源之地。
這裡的時間與空間都失去了意義,永恆的白晝籠罩著這片不朽的聖域。
終末正坐在一張由星辰殘骸打磨而成的巨大工作台前,她的十指靈巧而又精準地撥弄著面前一堆散亂的機械零件。
這些零件泛著古老而深邃的光澤,內部結構複雜到了極致,彷彿是某個失落文明的最高造物,是女神遺留下來的遺產。
忽然。
她組裝零件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一旁,斜躺在浮空軟墊上,百無聊賴打著哈欠的永恆,立刻就捕捉到了這細微的變化。
“怎麼?”
永恆懶洋洋地開口,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調侃。
“是維修這些小玩意兒哪裡遇到問題了?需要我來幫你看看嘛?”
終末沒有理會她。
她甚至連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彷彿永恆就是一團不存在的空氣。
她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面容上,第一次浮現出認真的神色。
緊接著,那份認真就迅速轉變為了一絲難以置信的意外。
不可能……
她居然真的駕馭了一部分我的終末之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終末之殤是她權柄的延伸,是釘入世界根源的絕對法則,其本質是壓制與終結,而不是給予和創造。
那隻小妖精,憑什麼能夠反向解析她的力量?
就算有原初留下的那片花瓣作為祝福,她也不應該,更不可能直接達到這種程度……
這完全違背了她對自身力量的認知。
她無法理解。
就在這時。
不遠處,正癱在柔軟的沙發里,抱著零食,聚精會神看著動畫片的桃夭,忽然將視線從屏幕上移開。
“怎麼了,小末?”
桃夭的語調依舊帶著幾分慵懶,但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卻透著一絲敏銳。
終末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種壓抑著煩躁的口吻,如實回應。
“我留在那位小妖精身上的詛咒。”
“被她短暫的調用了……”
她的話語頓了頓,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辭彙來形容那種荒謬的狀況。
“她將其,轉化為了終末之力。”
這話說得有些鬱悶,也有些不甘。
“噗。”
桃夭剛塞進嘴裡的一塊薯片差點噴出來,她猛地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臉上的慵懶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
“你的意思是,小緋櫻已經駕馭了你的終末之殤?”
終末的回應斬釘截鐵。
“並沒有。”
但也只是嘴硬而已,她很快就補充了一句。
“但也差不多了。”
說到這裡,終末從工作台前站了起來,隨手將剛剛拼接到一半的精密零件丟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不過問題不大。”
她的臉上恢復了那種漠然與絕對的冷酷。
“我再過去補一劍就行了。”
終末是一個十足的行動派。
她從來不會在無意義的思考上浪費時間,既然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數,那就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將其抹除。
她轉身,便準備撕開空間,直接降臨到那個世界碎片。
桃夭見狀,正想開口找個什麼借口攔住她。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說話。
一道身影已經更快一步,如同瞬移般,悄無聲息地攔在了終末的面前。
是永恆。
她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樣子,但那雙眼睛里,卻閃爍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光芒。
終末的腳步停下,那不含任何情感的視線落在了永恆的身上。
“讓開!”
簡單,直接,不帶一絲溫度。
永恆卻彷彿沒有聽見,反而饒有興緻地打量著她。
“你好像很急的樣子啊?”
她慢悠悠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調侃意味。
“被一隻小小的妖精打破了你的詛咒,這種事情可不多見。”
“嘖嘖,讓我好好欣賞一下你現在吃癟的表情。”
終末沒有再廢話。
一股冰冷、死寂,充滿了毀滅與終結氣息的威壓,從她身上轟然散開。
整個神國的空氣,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她試圖用最能觸動對方的話語來解決問題。
“她只會給原初帶來麻煩,你難道要幫她?”
永恆聞言,笑了。
“那位小妖精會不會給原初帶來麻煩,我不知道。”
她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愈發玩味。
“不過我知道,就現在的情況,攔住你,不讓你去找她的麻煩……”
“就能給你帶來麻煩。”
能夠讓終末感到憋屈和不爽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
而每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永恆都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
這幾乎已經成了她的本能。
終末身上那股危險的氣息,頓時變得更加恐怖。
周圍的空間都開始出現細微的、不穩定的扭曲。
然而,永恆對此視若無睹,依舊穩穩地站在原地,寸步不讓。
她甚至還挑釁似的揚了揚下巴。
“你難道想在這裡跟我打一架?”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那些精緻華美的陳設,慢條斯理地補充。
“我倒是無所謂,只要你願意毀掉原初喜歡的這些傢具。”
終末那足以摧毀一切的威壓,在永恆的這句話面前,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神國之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片刻之後,那股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拖入終結的恐怖氣息,緩緩收斂,最終消散於無形,就如同它出現時那般突兀。
終末沉默著,收回了準備撕裂空間的動作。
“就算我不去補這一劍,終末之殤也不會消失。”
她的陳述平靜而冷酷,不帶任何情緒起伏。
“並且我留在她身上的詛咒,只會不斷變強,直到她無法掌控。”
“在這個過程中,她越是掙扎,就越是會承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說完,終末轉身走回了那張巨大的工作台前,重新坐下。
她沒有再提要去補刀的事情,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未曾發生。
將一個可能出現的變數扼殺在搖籃里,只是一個順手的選擇。
既然有阻礙,那下次再說。
反正那隻小妖精,還不值得她為此不顧一切。
而永恆看著終末的反應,懶散的姿態不變,但卻暗暗陷入了思索當中。。
同時,眼看一場即將爆發的衝突就這麼被消弭於無形,桃夭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主動開口:
“好啦!這種小事沒必要在意,小末,小恆,咱們還是來打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