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忍一忍，接下来会有点痛
“我之前也不是没有求访过名医，可无论海族祭祀、教会神官、亦或者各种比较偏门的特殊医师，全都对此束手无策，甚至难以诊断出个详细病因。”
“就连能解答一切问题的【真理之书】本身，也无法给出逆转【代价】的方法，我知道薇莉丝小姐身份和实力都极为惊人，但还是别为早已无法改变的事空耗心神了，反正我又死不掉，这幅样子………也已经渐渐习惯了。”
对于公主殿下表现出的推辞与质疑，薇莉丝只是不置可否，淡定摇头道。
“别急着那么早下定论嘛，我大概能猜到你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件事对其他人而言或许的确已成定局，但在我看来、其实也并非绝对没办法。”
盯着妮缇拉虚幻而僵硬、仿佛已经与身躯化为两个部分的修长鱼尾观察片刻，牧师小姐继续沉吟开口。
“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应该不止是简简单单下肢瘫痪，因为强行驱动【真理之书】所付出的代价，你的名字也会越来越让人难以记住，就像现在许多人都知道海族联盟的首领是【真理之女】，但她具体是谁，又有着怎样的背景和身份，类似信息却变得分外模糊，对不对？”
“正因如此，你才要尽量呆在这间布置有特殊法阵的房间里，以避免上述情况随着时间推移进一步恶化，而这种法阵的效果对正常生物其实是有害的，所以在外人造访时、你得主动将其效果压制和关闭，这就是之前那些所作所为的意义。”
“…………….？”
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吧，妮缇拉似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苦笑着点点头，肯定了牧师小姐的推测。
“薇莉丝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厉害呢，才接触片刻的功夫，竟然就已经把事情看透到这种程度……….你说的没错，其实我以前行走沿海诸岛时并没怎么掩饰自己的身份，虽然谈不上人尽皆知，但也不至于是什么秘密才对。”
“可不知为何，随着使用【真理之书】的次数愈发增加，许多人竟然渐渐遗忘了我的一部分信息，只记得海族联盟的首领是【真理之女】，却想不起来她究竟叫什么名字、身份为何，辄实在匪夷所思。”
“我也曾经询问过【真理之书】这个问题，但不知为何结果依旧一片空白，只告诉我乃是驱动神之力的【代价】，并没有任何额外信息显现出来。”
果然…………..
看着公主殿下满脸无奈的神色，猜想得到印证的薇莉丝暗自颔首。
看来，强行驱动【真理之书】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其实就是妮缇拉的【存在】。
神器也好、法则也罢，这些力量看似无所不能，却并非凭空生成，始源神器是一门强大火炮，但打出去的炮弹却要由持有者自行提供，而凡人不具备供给“炮弹”的能力，所以这个过程，便成了消耗它们某些更重要本质的有去无回行为。
没有再说太多无意义的废话，薇莉丝笑了笑，平伸出一只手掌，向着鲛人少女示意道。
“来，先把那东西召唤出来试试。”
“这、好吧…………”
见牧师小姐态度坚决，妮缇拉也不好反复拒绝，只能闭上双眼，白色光芒阵阵向其双手汇聚而来，很快、便化作了一本封面无字的厚重书籍。
“嗯？”
观察着那本书的模样，薇莉丝眉头微挑。
近在咫尺、她能清楚感受到眼前之物比起当初在海上所见时，气息明显变得更加深邃浑厚了，如果说最初的这本【真理之书】只有全部【真理】法则一二成水准，那么如今………大概便达到了三成乃至更多，这很明显不是自然演变能够形成的结果。
看来高强度使用【真理之书】虽然让妮缇拉失去许多，但也更进一步加深了她与这件神器之间的联系，使二者近乎融为一体，且催动着前者不断向真正的【始源神器】演变，这个过程………….
………..自己早该想到的。
事实上自从【碧海与真理之神】陨落，神格破碎之后，【真理】法则便已如无主之物般散落于天地间，而同源法则汇聚乃是一种大趋势，就像【真理之书】、【幽灵船】这些东西的自然形成，皆是如此道理。
妮缇拉不断激发法则之力的行为，其实就是在一次次吸引世间游离的法则碎片，这个过程会让【真理之书】内的法则之力愈发强大，所以十有八九，这恐怕是某些人在“养蛊”。
以牧师小姐对【世界维续者】实力的了解，如果它们真铁了心想针对妮缇拉，怎么说也不至于会这般三番两次失败。
但假若【世界维续者】就是故意如此，一次次将公主殿下逼入绝境，逼迫其不断燃烧自己、激活那股神明与法则之力，让【真理之书】日渐成长，直至彻底开花结果之时再出手收割，得到的好处也将达到极致吧。
好歹毒的手段。
“妮缇拉，【世界维续者】将收集来的神明相关之物尽数运往了帝都，这条消息你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
“噢、那个啊……….嗯等等、薇莉丝小姐你的意思是………..？”
公主殿下蕙质兰心，见牧师小姐在说这话时的神色有异，几乎便瞬间反应过来，面色微变。
“说起来、这条消息出现的时间的确有些怪异，虽说来源值得信任，但却太过凑巧了一些，莫非那是对方故意让我知道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我来到这座城市？”
薇莉丝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好把话说死，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话说以【真理之书】如今成长的程度，应该足以直接显示出很多重要机密了吧，为什么不直接用这本书来调查？”
“哪有那么容易啊……….显现【真理】也是需要代价的，越隐秘的消息负担便越大，有些甚至比直接全力战斗的消耗更多，一些普通知识我还能无条件获取，但与【世界维续者】相关的情报、几乎无不被笼罩在厚重迷雾之中，以我的身体状态去强行调查根本是杯水车薪。”
听妮缇拉如此无奈解释着，牧师小姐并不意外地点了点头。
“这倒也算合情合理，毕竟当初某位神明也仅仅因为探知了一份【真理】……….行了，静气凝神做好准备，我要开始了。”
“好、好的！”
虽然不知道某人究竟要做什么，但抱着对薇莉丝的绝对信任，公主殿下还是很快正襟危坐、下意识挺直了身板，有些忐忑又略显期待地看向黑发少女。
盯着鲛人少女周身打量片刻，薇莉丝挥挥手，一道虚幻光芒便自行轻轻掀开了妮缇拉的长裙下摆，露出鱼尾上方白皙光滑、没有丝毫赘肉的小腹肌肤。
“…………….！”
些微凉意意与羞耻感的侵袭让少女俏脸微红，却并未试图反抗，毕竟大家都是女孩子，在这绝对封闭的环境中别说只是露个小肚子，就算把衣服全都脱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薇、薇莉丝小姐医者仁心，怎么可能在治疗时抱有那种奇怪的念头呢，所以这一定是必要的步骤，妮缇拉啊妮缇拉，你可不要想歪了！
鲛人的身体结构与人类大同小异，只不过作为明鲛族的妮缇拉小腹之处还另生有一块纤细鳞片，遮盖了她小巧玲珑的脐眼，这是用来保护体内鲛珠的防御性质组织，因为后者的存在，对鲛人族女性而言，此地也可以算作另一处特殊的隐私部位。
某种………..具备特殊意义和用途，绝不可被外人轻易看见的隐私部位。
“咦？怎么这还有块鳞片？算了………..也无所谓。”
在少女如含秋水的灼灼目光之中，第一次深入研究鲛人族身体结构的薇莉丝小姐微愣片刻，却也没有过多思考，只是抬手一划。
“噗～”
金光闪过，无形锋刃瞬间将牧师小姐主动解除防御的指尖割破，一缕闪烁着莹润金霞的血液飘飞而出，在二女之间迅速凝结成滴，保持着虚空悬浮的姿态。
仅仅是这一滴血液的出现，整个房间内光元素浓度便开始以某种夸张速度飞快暴涨，甚至妮缇拉小腹之中、被遮掩在鳞片下的鲛珠也因此生出感应，隐约闪烁起阵阵肉眼可见的明灭光芒。
“这……….？”
少女好看的眸子微微张大，察觉到那滴血液中蕴含的恐怖气息瞬间，公主殿下心中缭绕的羞涩与暧昧仿佛也被一下子冲淡不少，取而代之升起的，却是几乎本能般发自内心的舒适与渴望。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了薇莉丝方才的举动，她恐怕直接便会将这滴金红色的液体当成什么天地生育的绝世珍宝，甚至完全没有将其往【血】这个方向联想的意思吧。
仅仅眼前不过蚊蝇大小的液滴之中，就蕴含这等难以想象的惊人的澎湃力量，如果薇莉丝小姐体内的一滴血液都如此恐怖，那她本人………….
一直以来，公主殿下都自认为已经将这位将她从绝境中拯救，又接连在最关键时刻帮助她的恩人境界猜得很高了，但如今看来，有限想象力恐怕依旧阻碍了她与真相之间的距离。
薇莉丝小姐………..究竟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眼前的公主殿下在心里翻江倒海些什么，薇莉丝指尖金光再闪，被她主动割破的肌肤便瞬间愈合如初，控制着那滴自己的血液在空中凝而不散，牧师小姐又从背包中取出一瓶淡金色、以半透明水晶装载的魔法药剂，弹指开启其封口。
“呼～”
随手一招，其内部同样算不上多的药液便尽数飞驰而出，与漂浮在空中的金红色鲜血融为一体，渐渐转化为粘稠同色之物，牧师小姐以指为笔，虚空勾勒描绘，那团非血非药的液体也随之快速改变起形态。
最终，竟然化作了一个优美典雅、但妮缇拉却完全看不懂其含义的金色字符。
“最开始可能会有些疼，忍一忍，后面应该就会好转了。”
并无自觉说着让少女再度俏脸微红的叮嘱，薇莉丝屈指轻引，那虚悬半空的字符便飘落而下，竟直接印在妮缇拉裸露的小腹中央，穿透那最后的防护隔层，缓缓向着内部渗透而去。
“唔…………！”
瞬间，少女不受控制闷哼一声，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举动戛然而止，连忙闭上双眼、全力抵抗着小腹处突兀传来的强烈异样感。
她只觉得那里的柔嫩肌肤仿佛直接印上了一块烧红烙铁，滚烫而炽烈、但最初的疼痛过后，痛楚却并未继续攀升，反而转化为一种又痒又麻，还带着难以言述味道的淡淡舒爽。
这………..等等！
恍惚间，妮缇拉突然反应过来。
为什么自己会感受到那种滋味？明明整个下半身都早已失去了知觉才对，难道………！
就像淤堵已久的经脉终于得到疏通，伴随着撕裂的痛苦与愈发明朗的畅快之感，少女俏脸绯红端坐于床上，原本早已变得虚幻的鱼尾也随着某种能量注入，不断在虚实之间来回变换，偶尔来自腹部的刺激感攀升到极致之时，尾端甚至会不受控制微微筋挛，绷紧又再度松弛下来。
“哈～哈啊………….”
不知何时，汗水早已浸湿了公主殿下的眉梢与后背，房中以弥漫起强烈的，混杂着少女体香与如兰似麝的来源不明芳香，甚至时不时响起的压抑至极低声喘息，分为诱人心神。
但薇莉丝并没有受到这些外物的影响，只是坐在床边，静静观察着妮缇拉与那枚金色字符融合的过程，时不时面露思索之色。
毫无疑问，这也是一枚由她改进并自行创造的【禁忌文字】。
妮缇拉的问题，是因为过度使用本不属于她，远超其境界的神器，作为代价失去了部分构成其本质的【存在】。
虽然鲛珠帮她稳定和守住了最关键的部分，以身体残缺为代价保住性命，没有令其彻底消失，但【存在】这种东西太过玄奥，失去就是失去了，除非能原路找回，否则根本没有任何补充的渠道。
至于妮缇拉缺失的【存在】，早就像是被大炮发射出去的炮弹，随着【真理之书】展现威能消耗掉，就像当初【浩渺一梦】以自身为代价改写历史，哪怕最后薇莉丝以【始源之剑】拨正时间长河，他依旧没能回来那样。
所以按常理来说，这种情况是没有任何补救方法的。
但，【禁忌文字】的存在却将这份不可能化为了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