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两份情债
姜墨清确实变了太多。
从前的她并非如此，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林缺低垂的眉眼，依旧能够通过余光被迫看到姜墨清那不断起落的俏丽身影。
“师姐，这么做真的值得吗？”他问。
“为何…嗯~不值得？”
姜墨清的答复里带着些许颤音，动作丝毫不慢。
“我只是觉得，你越来越不像是你了，现在的你，令我感到陌生。”
林缺终于抬起头直视姜墨清，眼眸里的失望一览无遗。
看见林缺失望的那一刻，姜墨清只觉得心脏都骤停了一瞬，呼吸停滞，莫名的恐慌顺着脊梁骨攀上脑海。
动作都停了下来。
但那之后，她又变本加厉的索取，咬着牙沉默，却是不敢再去看林缺的眼眸了。
事了，姜墨清提起长裤，逃似的匆匆离去。
“下次疗愈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林缺没有说话，望着她的背影远去，自己叹了口气，重新穿好衣服。
没有心灵交流的爱，确实只有那么一段时间身体上的欢愉，而后等待着的，就是无穷的空虚。
甚至林缺都已经快要麻木的将其当做是一场交易了。
看不透姜墨清的心思。
哪怕是从前姜墨清把自己囚禁在黑屋里榨取的最病态时刻，林缺都能够从中感受到她的情绪。
现在却仿佛隔着一层迷雾，看不到她的真心。
其中多半有什么问题，但林缺不确定是否要穿过迷雾，去一探究竟。
御剑返回琉璃阁，林缺打算去洗浴一番，将身上的气味和汗水除去。
方才被姜墨清按在山野的草地上，衣袍多少沾上了点泥土和杂草，以及不少的水渍，都得稍微处理一番。
可就在经过走廊的时候，他却忽然看到了敖心语醉醺醺地趴在地上。
“心语，你怎么没有回房？”
犹豫片刻，林缺还是走过去搀扶起敖心语。
“稍微又多喝了点，嘿嘿~”
敖心语冲着林缺笑了笑，一张白皙的俏脸染上几分红霞，在银白的长发映衬下，显得更加娇羞。
那双湛蓝的眼眸似月牙弯弯，迷醉中带着几分笑意。
敖心语十分信任林缺，整个人的重量都托付在他的身上，毫无防备，甚至就连衣裳敞开些许都浑然不觉。
只是瞥见一眼那衣裳下滚圆雪白的肌肤，林缺就赶紧将她衣服穿好，哪怕在场只有他一人，他也不想看见好友走光。
“我送你回房睡觉吧。”
“嗯嗯~”
敖心语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不过忽然那精致的琼鼻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什么熟悉但又微妙有点不同的气味。
视线往下，敖心语看到了林缺的衣摆湿了一块。
水渍上的气味，与昨夜她思念林缺时，…..的气味有点相似。
“我是在做梦嘛？”
她有点迷糊，今夜她确实喝得个烂醉，因为想要复刻昨夜的感觉与心情。
敖心语想要的并不多，只要能在迷醉的时候看见林缺的身影，就已经能够满足。
所以…今夜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林缺，究竟是真是假呢？
她不太清楚，不过小手却已经紧紧抱住了林缺。
“林大缺，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当然是真的啊。”
林缺无奈的笑了笑，知道敖心语已经醉了，在记忆里，这位龙族少女几乎没有醉成这样过。
看着喝醉后娇憨可爱的少女，方才因为姜墨清而产生的沉闷情绪倒是缓解了些许。
“哼哼，我知道你肯定是假的，因为我昨晚喝醉的时候也看到你了。”
敖心语有些傲娇的哼了声。
由于她摇来晃去，最后双腿发软，林缺只好弯腰把她背起，然后回眸好奇的看向她。
“你昨夜梦见我了？”他有点好奇的问。
但下一秒，他就有点后悔了。
自己似乎不应该在敖心语喝醉的时候打探事情的。
“对呀对呀，昨夜梦见你了。”敖心语下巴抵着林缺肩头，脸蛋微微侧过去，恰好对着林缺的耳朵。
“而且，我还和你表白了呢。”
热气伴随着酒气呼在林缺的耳朵上，让他当场愣住，脚步也停了下来。
“怎么啦？是不是很意外？”
敖心语咧嘴笑了笑，没有意识到林缺的变化，自顾说下去：“林大缺，我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你啦，不过那时候你不喜欢我….”
“你一直都不喜欢我，或者说只是当做朋友的喜欢….但我不介意啊，只要你能够开心就好，毕竟….我喜欢你。”
因为喝醉，敖心语的话语断断续续，也没有往日那般理性，表白的话语淳朴的像是孩童般表白。
但林缺却是一言不发，他的心境很复杂。
林缺知道敖心语喜欢自己么？一开始确实不知道，但如今回顾过往，大抵是猜出来一些的。
毕竟，他也是经历过两段情感的男人，若是这点情商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可知道了这点以后，林缺有正式面对这段感情吗？
….没有。
他和敖心语之间的相处模式仍旧和过去一样，这可以说有一部分是林缺刻意为之。
因为他不想要破坏与敖心语之间的友谊，尽管这份友谊已经变得不再似当初那般单纯了。
林缺的心里是愧疚的，因为他过去曾在姜墨清给出的二选一之中抛弃过敖心语一次，长达数年未曾再与她联系，如今却又回来找她。
而敖心语却能够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一如既往地友善待他，甚至将喜欢的心情藏在心底。
同样也是为了照顾林缺与秦婉鸢的情绪。
林缺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对敖心语说什么才好。
或许自己每一次带着秦婉鸢出现在敖心语面前，都是在伤害她吧？
就在林缺心境动摇的时候，小恶魔出现在了林缺的另一边肩头之上。
“嘿嘿嘿，林缺呀林缺，你现在的感想究竟如何呀？可否惊喜？可否意外？”
“….你这次出来又是想做什么？”
“人家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想问一问木头脑袋的获奖感言而已~”小恶魔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获奖感言，只有愧疚而已。”林缺轻声说。
“嘿嘿，那如果我告诉你，你还欠了两份情债，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