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一直看着你
从安筱瑶的洞府道别，林缺总觉得不太对劲，但具体表现在哪又说不上来，或者是根本不敢往深了想。
“怎么啦，是不是觉得老师对你的态度不太对劲？嘻嘻~”
小恶魔忽然出现在林缺肩头，笑吟吟的看着他，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
“我不觉得，老师就是老师。”
林缺叹了口气，自然不会顺着小恶魔的话走下去，否则只会被这个性格恶劣的剑灵牵着鼻子走。
“嘴上这么说着，但人家可是知道你内心想的是一些什么哦。”
小恶魔的坏笑丝毫不减，但林缺明显没有想继续搭理下去的意思，而小恶魔则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她和林缺的对话向来很有度，不会自讨没趣的反复刺激林缺的某个点来激怒他，而是点到为止。
“所以说，又是有什么事情？”
“人家只是想见见你，难道不行嘛？”
小恶魔冲林缺眨了眨眼，那双血色琉璃般的眼瞳中满是无辜可怜，当然这一套对于林缺是行不通的。
“好啦，其实这一次确实没什么事情，只是想问你，假如你的老师内心真的很想要你的陪伴，你会如何抉择呢？”
“….”
林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也不知道，眼下情况没能闹大完全是因为安筱瑶的包容，她并不介怀与自己行房的事情，也不要身份，只当是医治行为。
林缺心怀愧疚，却也很感激安筱瑶不计较，但若是有一天，安筱瑶想要身份的话….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不可能装傻充愣或是冷眼拒绝，他一定会担起责任，只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又会伤害到秦婉鸢了。
她主动接纳了敖心语，可自己却还要再带一位女子进家门，光是想一想内心的罪恶感就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这有什么，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常事，你多娶几位，家里的说不定还乐得轻松呢，不然你每天折腾她的样子….啧啧啧，人家都不敢想。”
小恶魔露出些许唏嘘的神情，而林缺只是冷冷看着她。
“干嘛，我说错了嘛？你觉得她的体质真的承受得住你日益变强的需求？”
“房事不是婚姻的全部。”
“但你不能否认这是关键的一环，若是体验不好的话，心里多少会有点失望吧？假如落差越来越大…总有一天某一方会接受不了的。”
小恶魔这次倒没有插科打诨，而是用很正经的语气说道，当然，谈话的内容本身就不算多正经就是了。
“我不会这么想的。”
林缺斩钉截铁的回答，他当然有自信能做到。
哪怕是无性婚姻，林缺也能保证自己会爱秦婉鸢一辈子。
“那你觉得她不会这么想吗？”
小恶魔眯起眼睛，“你可以想象，若是满足不了秦婉鸢的是自己，难不成你会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
林缺皱起眉头，一言不发，但小恶魔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你之所以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是因为你是个强者，你有宽容和体谅的权力，但秦婉鸢却不能这么想，毕竟主动权永远在你身上，而她没有。”
“就算你说永远不会抛弃她，但她心里真的会一直这么觉得吗？你身边比她优秀的女子太多太多了，你可曾注意过她第一次看到敖心语时流露出的自卑神态？当然没有，因为敖心语在你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弱者’。”
自始至终，林缺都被小恶魔说得无法反驳，只能沉默着，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怎么，没想到我会说这么多正经的话？”
“毕竟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个不正经的家伙。”
林缺叹了口气，而小恶魔则是再重新露出熟悉的坏笑。
“该讨论的问题我都和你说了，至于该怎么解决才能让所有人都有个好结局，就看你的咯。”
“….不过，你为什么会忽然说这些话？”
林缺看向小恶魔，这家伙平时都是往诱人堕落的方向去走，怎么忽然就转性了？
“毕竟你喜欢正经点的人，人家只是迎合一下你的喜好而已，怎么样，有喜欢上我吗？”
小恶魔捋了捋瀑布般披散的黑发，旋即又坏笑一下，双手像是兔子一样将黑发握成双马尾的模样，“还是说你更喜欢这样的呢？欧尼酱~”
她的声音很甜美诱人，但却听得林缺浑身起鸡皮疙瘩。
“少来这一套。”
林缺啧了一声，而小恶魔则是看他陷入窘境的状态捧腹大笑。
“怎么啦，这些可都是你记忆里的模样，包括人家这一身奇特的服装打扮也是…..”
“所以我以后不会再对你松懈防备。”
林缺叹了口气。
当初签订生死契约时，需要林缺放开识海让小恶魔进入，也是在那个时候，小恶魔看到了林缺的“过去”，也就是前世。
而这个契约是双向的，因此林缺也能瞥见小恶魔记忆的一角。
那是仿佛无边无际的尸山血海，而在那片血海的中央，有一位少女抱膝而坐，看不清神情。
小恶魔对他设了防，所以林缺只能瞥见这一幕，后来林缺亦是有样学样，对小恶魔设防。
所以小恶魔对林缺前世的了解也并不算是特别多，可以说是彼此彼此了。
“切，没意思。”
小恶魔哼唧一声，毫不迟疑的消失离去。
林缺则是又叹了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叹气的次数就变得越来越多了….
“强者毫无自觉的傲慢吗….”
林缺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如同小恶魔说的那样，是毫无自觉的傲慢，但她说的话题确实值得林缺考虑。
秦婉鸢面对敖心语时的自卑，以及自己对待敖心语的态度，似乎选择权当真永远都在林缺一人身上。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所以从今往后，你肩上负担的可不单单是这一个小家哦。”
小恶魔的声音又浮现在林缺耳畔。
“都消失了还要补上这么一句吗。”
林缺忍不住吐槽道。
“嘻嘻~就算身形不在身边，人家也会一直注视着你的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