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难以熄灭的火
投喂完池塘里的鲤鱼后,姜墨清就换上劲装,头戴斗笠面纱的出门了。
御剑行至林缺与秦婉鸢的洞府门前,而秦婉鸢早已在此等候。
“师姐快请进吧,林郎还在炼丹,还请稍等。”
“无妨。”
姜墨清跨入门槛,一身白衣劲装飒爽,斗笠有单马尾垂落,当真像是话本里描述过的江湖剑客。
秦婉鸢看着姜墨清的背影眨了眨眼,决定等以后有机会了自己也整一身这样的装扮。
正午的阳光下,林缺身穿一袭宽大的黑袍,站在丹炉前专注地把控着火候。
他穿黑袍炼丹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因为耐脏,就算沾了炉灰也不容易看出来,林缺一直都是一个实用主义者。
实际上,在他自己购买的衣服当中,绝大多数都是黑衣黑裤,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杀了人以后溅上血也不容易显露出来。
另一边,望着林缺刀削般利落的下颌线和那双专注投入某件事的眸子,姜墨清的视线不由得被吸引。
他还是如同以前一般吸引人,不对,是更加吸引人了。
光是看着专注炼丹的林缺,看着丹炉火光与他俊朗脸庞上滑落丝丝汗水所折射出的光泽,姜墨清便感觉小腹隐隐有些燥热。
明明昨夜才….为何今日这么快又….
姜墨清攥紧拳头,深深地呼吸,不断运转绝情谷心法来压制这种念想。
此时她的素手被手套包裹,看不见细节,这自然也是刻意为之。
现在那略微泡白发皱的手指,确实不太好见人。
林缺此刻炼的是接下来几次疗程需要用到的内服丹药,以及进入恶龙潭必备的避瘴丹。
为了以防万一,林缺多炼制了几枚。
出门在外,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一个有家庭的男人。
炼丹的数量不少,于是时间也被延长了许多,一直到日暮西山林缺才算是闭炉。
将烧得通红的丹炉放置一旁冷却,林缺取出几枚避瘴丹用瓷瓶装好,交到姜墨清的手中。
“入恶龙潭时记得含在口中,无需咽下。”
“好。”
姜墨清点头,珍重的将瓷瓶收好。
林缺也没有休息的意思,回房间换上问剑宗的制式道袍就准备出发了。
“不再休息一会么?”姜墨清问。
“不了,早去早回,以免出了什么差池变故。”林缺淡淡的说道,速战速决就是他的作风。
秦婉鸢倒是没有挽留,只是拿着帕子,踮起脚尖,认真擦拭林缺脸庞脖颈上不经意沾上的炉灰。
“此去多凶险,林郎可要保护好自己,平安归来。”她的话语轻柔,言语中没有挽留,但眼神中的不舍却还是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林缺动容。
“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等到回来以后,解决了下个月的琉璃阁与聚奇楼的赌斗,我就带你回家。”
尽管这种话在穿越者看来很像是立flag,但为了能让秦婉鸢放宽心,林缺倒是不介意说出口。
毕竟,flag归flag,让道侣安心才是最重要的。
“回家….林郎可是指见你的双亲?”
秦婉鸢轻掩小嘴,一脸的惊喜。
“这是自然,这两年的书信里,我的父母可都是很想要见你的。”林缺微笑着说道。
“嘿嘿…是这样吗?那到时候我可要好好打扮一番。”秦婉鸢羞涩地捋着耳畔的长发,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甜蜜之余,秦婉鸢又想起了姜墨清可还在一旁呢!
她用余光悄悄瞥去,发现对方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斗笠又压低了几分,隔着面纱与昏暗的夕阳,也看不清姜墨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同时,秦婉鸢又回眸看向林缺,发现林缺同样也看了一眼姜墨清。
难道….林郎那番话是刻意说给我们两人听的『熘磷〮倭〯二3罒〷捌⒏0X事吗?
秦婉鸢猜的并没有错,林缺这番话一共两个用意,其一是为了让秦婉鸢安心,哪怕自己出门在外,心中始终挂念着她,其二,则是为了向姜墨清强调,自己已经是有妇之夫了,希望对方能够知道分寸。
尽管这种说法乍一听很自恋,但林缺觉得宁可被误会,也不想到时候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么,我们先走了。”林缺说着就取出飞剑,一脚踏上,悬浮于半空当中了。
“一路平安。”秦婉鸢挥手。
林缺与姜墨清离开了,但不知为何,秦婉鸢看着姜墨清的背影,总是能感觉到有几分失魂落魄。
‘师姐该不会被林郎这番说辞打击的一蹶不振了吧?’
秦婉鸢想了想,但又摇了摇头,“但愿不会吧,要是错过这一次机会,她再想要得到这种独处机会可就难了。”
尽管心中酸涩,可秦婉鸢仍旧明白要以大局为重,眼下必须要抓住一分一毫的机会,让自己和林缺变得更强才行。
思索间,秦婉鸢深深吸了一口气,取出灵剑,在院子里演练起安筱瑶传授的剑经。
她不可能所有事都依靠系统,自己也必须要更加努力勤奋才行。
剑舞之下,院内落叶飘飞,随剑意而动,秦婉鸢身形灵动,飘然若仙。
………
林缺与姜墨清赶路至深夜,才在一家酒楼落脚歇息。
“小二,开两间房。”
林缺率先走进酒楼,对还在打扫卫生的店小二开口说道。
店小二也很有眼力见,一看来者气度不凡,就知道是贵客,又见对方身边带着位女子,两人距离处于一个微妙的区间,若即若离,一看就明白是暧昧关系差临门一脚。
当即就开口说道:“抱歉客官,本店就只剩下一间房了。”
说完,店小二还悄悄冲林缺眨了眨眼。
“你开两间就好。”
林缺说道,旋即又拿出了一枚碎银,“住一夜应当够了吧?”
“够够够!”
店小二见林缺出手阔气,当即取来两把钥匙,交到他的手中,陪着笑脸说道:“上好〰〺引澪〔⑴气(四)〴舞〡九丝揪芭的天字阁,左右相邻,祝客官入住愉快。”
“多谢。”林缺点头,与姜墨清一同上楼。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小二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
“以往一对男女分别入住两间房后,不应当都是男子感到失落吗?为何我总感觉那位女侠反倒是更加失落呢?算了,那些高人的事我可管不着,还是银钱最重要。”
说罢,店小二咬了一口银子,确认无误后,才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挂铜钱,数清楚两间房一夜的费用后放进收账的抽屉里,这才满意的笑了,打扫起卫生来都更加有精神了。
与此同时,林缺和姜墨清镏覇酒 儛&把邻 四霖伍QfUN分别站在各自的房门口。
“如果有需要,随时喊我。”
姜墨清说,“我是说….若有危险,我们相互之间也有照应。”
“嗯。”
林缺没有在意姜墨清话里有歧义的部分,只是淡淡点头,然后踏步迈入自己的房间。
望了眼林缺的背影,姜墨清这才进入自己的房间。
展开神识,确认没有耳目或阵法后,她才摘下了斗笠,褪了鞋袜,坐在床榻上,又随手布下一个静音阵法。
望着酒楼的木墙,她仿佛透过墙壁看见了林缺的身影。
渐渐地,被压制下去的燥热又升腾起来。
“师弟此刻,就在我的隔壁,与我只有一墙之隔…..”
她摘下了手套,望着自己那纤长白皙的左手手指,眼眸再一次变得迷离了起来。
随手熄灭烛火,漆黑一片的屋内便只剩下布料摩挲声以及女子压抑的喘息,至于屋外则是一片寂静。
烛火易熄,可欲.望的火一旦被点燃,就再难彻底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