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心魔竟是我自己
今天是返程的第二天，由于昨日姜墨清中蛟毒的缘故，林缺决定暂缓一天，寻座城稍作歇息，待治好她再出发。
照例在酒楼开了两间房，林缺与姜墨裠⒏衤三冥jiu霖漆玖务扒清共处一室。
此刻姜墨清坐在床上，挽起裤子，露出白皙如玉的小腿，而足尖则是轻轻点在林缺的掌心。
仙子的足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雪白细腻，隐约可见足背上的血管，更显得剔透，又小巧到能够被林缺宽大的手掌完全捧住。
不过，林缺此刻倒是没有闲情逸致欣赏姜墨清的足，而是低垂着眸子，专注地查看她小腿的伤势。
经过昨晚的治疗，姜墨清的小腿已经消肿，那黑色的雾气也已经散去大半，从外观上看，已经与寻常情况没有太大差别。
“毒素已经被压制下来了，师姐再忍耐一日，待到明天日出大抵就能痊愈了。”
林缺平静的说道。
“嗯….”姜墨清微微点头，神情清冷，但那张俏脸却不自觉泛起丝丝红晕，就连那双玉腿也开始轻轻夹在一起，轻轻摩擦着。
‘明明只是触碰到了腿而已，可我却已经…..’
“师弟，你能松手了么？”她轻声询问。
“嗯。”林缺果断松开手，反倒是让姜墨清的心里有些落空。
临走前，林缺取出今天晨起时炼好的丹药，交付到姜墨清的手里，并且留下嘱咐。
“这些丹药分三次服下，然后再稍作调息吐纳就可以了。”
“好。”
交代完这些，林缺转头离开，只留姜墨清一人独自留在房间里，怔怔地看着离开的方向。
尽管此刻房门是关闭的，但姜墨清的视线就仿佛是能够穿过门与墙壁，始终锁定在了林缺的身上。
“师弟….”
…….
从姜墨清的房间离开，林缺下楼到院子里的井旁，用葫芦瓢舀水洗手，而小恶魔也在这时出现在他的身旁。
“哎呀呀，看你这苦瓜一样拧巴的表情，看来昨晚是又做噩梦了吧？而且你今天一直不敢看那冰坨子的脸，是不是见了她昨夜动情的模样，又想起来被关黑屋的事啦？”
“算是吧。”林缺淡淡说，神情倒是没有太大变化。
“诶？你的反应居然不大啊，我还以为你会和之前一样，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呢。”
小恶魔撅了噘嘴，哼唧了一声，“没意思。”
要知道，前几年林缺刚从姜墨清的监禁中逃离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心理阴影之中，那时他甚至还有点女性恐惧症，除了小恶魔和安筱瑶以外，他几乎没有和其他女性聊过天。
于是小恶魔经常拿这件事来挑逗他，每次看到林缺那仿佛蒙上一层阴云般的脸，以及那震颤的瞳孔，她就会觉得很有意思。
可惜现在这招已经不管用了。
“这段经历一直都在我的脑海里，不曾忘记，不过是做了一个清晰点的梦而已，更何况你说了这么多遍，我也早就免疫了。”
林缺洗好了手，用帕子擦干，神情一如既往地平淡。
那段经历确实给林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但数年过去，他早已从中走了出来，更何况小恶魔就像是祥林嫂一样，经常拿这件事出来提，让他也对此麻木。
说到底，事发多年，林缺从未忘记过曾被姜墨清囚禁的事，而他也是在拥有这段记忆的情况下与姜墨清接触，对她的态度自然不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发生太大的变化。
不过，那个清晰到仿佛再度身临其境的梦，确实还是让林缺受到了些许影响。
至少今天他没去看姜墨清的脸，也没有去看她的眼神。
也正是因为如此，林缺并没有看到….姜墨清眼里那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的偏执与占有欲。
…….
姜墨清的房间里，她抱着被卷成一捆的被子，在床上辗转反侧，纤腰也不自然的扭动着，那张冰晶般清冷的面容，却是泛起病态的潮红。
“师弟…师弟…..”
声声呼唤伴随着诱人的低吟传出，在房间里回荡着，不过有隔音阵法的存在，无人能察觉到房间里的异常。
渐渐急切的呼唤与欲望一起攀至顶峰，随着一阵颤抖，一切归于平静，姜墨清紧紧抱着被子，一动不动。
然后，她哭了。
“原来，我是这样失去师弟的….都怪我。”
欲望消退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自责。
经过昨夜那一梦，姜墨清终于找回了记忆，也明白自己为何会与林缺分开，以及那份血书的用意。
“都怪我….”
她自责的说着，旋即取下了头发上的簪子，又挽起自己的袖子。
望着那白皙如雪的藕臂，姜墨清含着泪，高举起簪子，一下、又一下的扎下，然后划破皮肉，任由血液流出。
姜墨清没有止血，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血液从伤口流出，任由鲜血染红大片床单。
这样的行为，她早在今早就做过一次，只是这种程度的外伤，仅凭自愈力就在中午恢复，这才没让林缺察觉异样。
姜墨清确实不想让林缺注意到，自己又开始自残了。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么？”心魔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都怪我….”
姜墨清没有回头，依旧机械般重复这留捌”{久捂〃捌:冥是〯铃巫句话。
忽然，心魔的手掌拍在姜墨清的肩头，紧接着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后背，鲜红似血的唇凑到姜墨清耳畔，轻声细语：
“既然你已经恢复记忆，就更不该继续糟蹋自己，而是该想想，自己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要去做….什么？”姜墨清愣住了。
“还有一天，师弟就要回去了，他就要回到别的女人的家里了，然后…你们的关系也就止步于此，你，甘心吗？”
“甘心？”
怎么可能甘心？！每当想到林缺离开了自己，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姜墨清的心里就犹如刀在剐。
但….那又能怎么办呢？
“我，不想破坏师弟的幸福….”
“真的吗？”
心魔的笑声桀桀响起，“那为何，我的力量又变得更强大了呢？”
姜墨清沉默一瞬。
绝情谷的谷主曾对她说过，心魔的力量源自于宿主对尘缘的欲念，压抑的欲念越强，心魔就会越强大。
随着记忆的复苏，姜墨清的欲念无疑的愈发强大的。
若是能在这时候斩了心魔，一切困扰她的问题都能消失，而她绝情谷心法的境界也能更上一层。
“你真的能下得去手么？”
心魔冷笑，又接着说道：“斩了我，也就意味着你要彻底与林缺分别，永不相见，你真的能做到这件事么？”
“和师弟永远分别….”
光是听到这句话，姜墨清的心就一阵刺痛。
“根本做不到，对吧？”
“…..”姜墨清没有说话。
“你知道为什么自己根本无法摆脱我，而我又对你如此了解么？回过头，看看我是谁。”心魔步步紧逼。
姜墨清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于是机械般慢慢地转过了头，心魔的声音也在她的身后继续响起。
“因为我根本不是心魔，而是….”
那声音越来越让姜墨清感到熟悉，而在她彻底转过头，看清心魔样貌的时候，与她异口同声地开口了。
“我。”
姜墨清的身后，与她一般无二的女子正坐在那里，朝着她微笑，旋即轻声说道：
“从来都没有什么心魔，我一直都是本来的模样，改变的只有逃避现实的….我。”
